耕田旺夫

作者:小妖的网

        又从箱子里拿一个白玉小盒子,打开就一阵香气扑来,“这是什么?”苏萱看着问道,“这是胭脂,姑娘的脸色这么不好,上点妆看着精神。”芍儿道。

    “刚才洗脸的那是什么?”“那是澡豆。”芍儿道。“你怎么有这些东西。”苏萱漫不经心的问。”芍儿顿了一下,看了苏萱一眼道:“在府里的时候太太赏的,姑娘,白秀才在外面了好长时间了。”“恩,那快点吧。”苏萱道。

    芍儿手脚麻利的给苏萱收拾好,换了衣服。二牛的大嫂也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和两个小菜。

    白秀才接了过去道:“有劳大嫂了,我端过去吧。”“这......”这二牛大嫂还没反应过来呢,白秀才已经端过去走了。

    二牛大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了,白秀才刚走到山洞前,就看见芍儿从里面出来,看到白秀才端着吃食走过来,愣了一下道:“有劳白当家了,给我吧。”

    说着就伸手去接白秀才的东西,白秀才一闪,躲开了,“还是我来吧,这些天辛苦芍儿姑娘了,我今天来了,芍儿姑娘就歇歇吧。”

    芍儿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白秀才也不理她,绕过他转身进去了。芍儿在外面是进去也不是,走了也不甘心,就在外面画起了圈圈。

    “萱儿吃饭了,”白秀才把东西放到苏萱面前,苏萱也确实有些饿了,就着碗慢慢的吃起来。

    白秀才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这两个人正一个吃着一个看着的时候,山洞里呼的进来一个人,因为逆着光,白秀才也看不清是谁。

    就听见那个人影说:“阿菜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让个不认识的男人,进了你屋子,你真真是不知羞耻,你可是二牛媳妇,我们家花银子钱买你来,可不是让你不守妇道的。”苏萱知道这是二牛的娘无疑了。

    白秀才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这是哪里来的老虐婆,在本帮主面前信口雌黄,我说,要是你这花银子钱买来的媳妇成了寡妇,那本帮主再来,是不是就没人管得着了。”

    白秀才陡然一身戾气益了出来,二牛娘尖酸刻薄的话也陡然而止,苏萱连忙站起来,把二牛娘拉出去了,“娘,你怎么过来了。”

    二牛娘没有说话,呆呆的站在山洞外面,正在苏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二牛娘放声大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倾家荡产的娶了个媳妇来,倒弄的家寨不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也不活了。”

    二牛娘这一哭就收不住了,真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弄的白秀才也没有办法,他又不能真的杀了二牛他们全家,那样苏萱也不肯原谅他呀。

    这是二牛大嫂跑了过来,“娘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男人进了弟妹的屋子吗,他们又没做什么,这不是清清白白的。娘你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怎么样了,你这不是给小叔脸上抹黑吗,以后让小叔还怎么见人。”

    二牛大嫂劝着自己的婆婆,白秀才黑了脸,苏萱的脑袋一蹦一蹦的疼,这是劝人呢,还是拱火儿呢?

    “哎呀!大娘,这是怎么了,在大日头底下哭,别的不说你要是有个好歹,这一家子可怎么过?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先把客人送走。”芍儿赶过来劝二牛的娘。

    二牛的娘就一边干嚎,一边偷眼看白秀才,苏萱暗自一叹道:“白当家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说的人在那,现在不是很方便,我送白当家的下山吧。”

    白秀才也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就道:“他们就在船上,那两个园艺大师,一个是园林不出计家的,一个计家这一辈的佼佼者,也是痴迷于园林,人的行为有些古怪;一个是样式雷家在苏州的一个旁支,因为祖上痴迷于平江园林而在平江定居下来。他们两家在园林上的造诣无人能出其右。”

    “他们不是我找上的,是他们找上我的,说是听说我在找会园林建筑设计的人,要在卧牛山建造园林,就毛遂自荐来找我了,说早年也游览过卧牛山,但是近些年来听说这里有匪盗,就没有再来过。”

    “今天既然有人要在卧牛岭兴建土木,正好一了往年夙愿。人我给你带来了,就在山下的船上等着呢,这俩个人说了也不用你怎么招待,就放他们在山上自由行动就行。”

    白秀才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一遍,这真是古往今来最好说话,好招待的建筑设计大师了,这苏萱要是还不答应,那就找不到合适的人了,所以苏萱什么也没说,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到了山下,苏萱一看这俩建筑大师,那是标准的猎户打扮,两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后面跟着五六个年轻的,也不知道是子侄还是家人,也都是一身猎户装,身上背着帐篷睡袋之类的东西,一人手里牵着一条狼犬。

    看人家这么职业的打扮,那真是不用自己操心什么了,和两个大师见过以后,这一行人就把手一挥消失在山林里了。

    苏萱也和白秀才挥手告别,白秀才到了船上又下来了,“我给你那两个丫头难道是当厨娘的,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调回来,伺候你是正经,你要是嫌他们粗手笨脚的,我就带了她们回去,另买了好的来给你使。”说完瞪着苏萱。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这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你却要生生的闲着四个人,就是为了伺候我一个。既然给了我就听我的指挥,你要是再指手画脚的就都领回去,我也不敢再要你的人了,东西麻烦你一起带走,我用不起。”

    苏萱也来了气,自己今天刚醒,就左一出右一出的,是想自己不要好还是添乱来了,偏偏每个人都是一副关心自己的派头,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强硬,弄得自己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白秀才一看苏萱也犟上了,心里担心她大病初愈,也不敢硬和她拧着,就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调一个回你身边,把你身边的匀一个出去,这样总行了吧。”

    白秀才无奈的看着苏萱,苏萱看堂堂漕帮大当家,一跺脚这运河沿岸都颤三颤的人物,跟自己这低声下气的,也就不犯犟了,点头答应了。

    白秀才恋恋不舍的上船走了。苏萱站在水边歇了歇,就又往回走,生病躺了两天,醒了也就喝了一小碗米粥。

    现在只觉得冷汗直冒,出的气也粗了,扶着一旁的一棵树慢慢的坐下了,苏萱只是觉的太阳格外的晃眼,照的人晕乎乎的。

    “姑娘,姑娘,姑娘快醒醒,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不要再睡了。”苏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芍儿焦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