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术通神

作者:伸笔码良



    一叶先生望着晚间升起的云雾,喃喃自语说着。

    我看着先生问他:“这话又是何解”

    一叶先生说:“世人重德,重文,重礼,意趣所向高雅,鬼物也不敢到处横行。可是现在,人心堕落,万物不归其位。猫狗之命,贵于人。人命贱于犬狗。纲伦不在,视邪为乐,视恶为欢,男不守英武担当之男道。女不守贤慧德顺之妇道。阴阳不分,混浊不清,是为五浊恶世之时。”

    “不过还好,世间总是不缺大德之人。五浊恶世,誓先入,誓先入啊。”

    一叶先生朝我玩味一笑,伸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转身飘然就走了。

    我呆了一呆,忽然起起一个问题,扬声问一叶先生说:“先生,若我按你说的法子打坐,这入静之法,又该如何呢”

    远处,一叶先生高声颂说:“君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

    耳听这一首小诗。

    我心忽然明白了。

    领的就是秋月一念。碧空皎洁,无物比伦

    我按一叶先生说的法子,在这简陋的木屋静室内盘腿端坐。心念秋月当空一念,人唰的一下,就定下来了。

    六根大定之后,除去我执,我身非我,我身非他人,我无身,无念,无意,无想,一切皆无,我便是空,空无一物,却又可容纳天地。

    良久,良久。

    不知何时,忽地一道烈阳般的力量在丹田生起来了。

    一时间,心中各种冲动出现。尤其以男女之欲最为重。此时,便要守了,守了这一欲,将求,将不求。守得住,便守住了这天地生就的一阳。守不住,便是空劳一场。

    念念回向丹田,意似守非守那一缕真阳,似归非归,那一抹极细微之物。

    许久之后,身忽然生莫明之快意。

    难以形容,难以表达

    巨大的如海浪一般的快意,轰轰烈烈,一波接着一波。

    但心却不可沉沦于此,仍旧要定,要舍了这快意。否则,亦是入魔。

    斩去这般快意后,又定了下去。

    不久,丹田深层的一处细微渐渐活络了。

    当晚的修行,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没有达到一生二,二生三的周天之功。

    但我却体会到了道家至高静功的东西,我也真正采到了元炁。

    睁开眼,结束修行的时候,我耳听着四周的虫鸣音,拿过身边手表,对着看了一眼。我惊讶地发现,时间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刚好处于子时尾的一个阶段。

    五分钟,只有五分钟。可我感觉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般。

    我品味打座过程,末了我发现,打坐同站桩一样,不求时间的多少。

    站桩,行桩,皆是动功。求的是那一缕体悟,要活动开,腰胯,四肢,关节,筋腱,等等的一切都要活开,达到那个架子的标准,这就够了。

    静功也是如此,除非是出阳神,练阳神,否则坐再久也没有用。接到一阳,合上身定住,化开。采得了天地元炁,这便够了。

    此后一连数天,我白天跟大家一起行桩,习拳。

    晚上,独坐,采元炁。

    临到斗茶前一天晚上,我对一叶先生说,这茶道,我还没有学呢。

    一叶先生笑了,他附首在我耳边说了几句。

    我恍然之余,末了朝一叶先生竖了大拇指。

    斗茶当天的天气很好。

    我们一行人辰时出发,到了约定地点后,看到那里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花子女士如约到来,她在地上铺了一张席子,席子上摆了各式的陶制茶具。

    亭子里仿汉唐之风,地面都铺了席。

    我们除去鞋,坐到上面后,一叶先生给我介绍了裁判龙岩先生。

    龙岩先生与我们是在路上遇见的,他是一位年过六十,看样子很执着古板的一个老头子。另外,他对一叶先生好像颇有成见,介绍的时候,只是哼哈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对方的裁判请来的是东洋的一个茶道高人,此人名叫横山xx。

    双方介绍了后,我们这边把相应的东西也都拿来了。叼阵东技。

    巧的是横山先生会中文,原因不外乎此君啫茶如命,为茶叶长年奔波东洋中国两地。所以,他也就讲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了。

    众人都坐好后,花子朝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然后,她开始讲起东洋茶道来了。

    我就不复述那繁琐的语言了,讲过后,又开始动手行茶道。

    东洋人的茶道说起来就是四规七则,另外还要领一个一期一会的念想。

    四规七则太复杂了,至于一期一会很有意思,讲的是,今天大家在这里喝茶,可能下次就喝不到了,要尽其可能地沉浸到这种美好的气氛中,把握和珍惜当下这一时间内的所有东西。

    所以东洋茶道就是八个字,四规七则,一期一会。

    至于过程,就显的很复杂了,各种的插花,献果,等等很多,很多。

    花子一边讲解,一边说具体都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这些,其实颇感觉有一丝的伤心。

    一叶先生说了,茶道本是华夏的东西,可现在呢,只变成茶艺了。

    随便找个漂亮女生,找个学习班儿,学上半个月,就能表演茶艺了,这个,着实是让人无味。

    真正茶道,不是这样子的。

    花子的表演耗时很长,她表演了一会儿,等到最后,恭敬地奉上了她的茶。

    我品了一口,茶还是那个茶,但这所谓的道,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什么。只是一个很有礼貌的过程。

    所以,我觉得东洋应该改了,她们这个不该叫茶道,她们该叫茶礼。

    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端出很便宜的红泥炉,一些炭火,外加地摊上最便宜的那种粗瓷的杯子。

    然后提拎的是水井里打来的水,用的是一把坊间烧制的粗瓷盖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