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感觉和曾禹两人可以比肩对齐了,不再像当初那么吃力。
能够比肩,就是有了长进,那接着再战吧。
刚又打了几百拳,远处的马玉荣好像吓坏了,他跑到边上,喃喃说着:“这动手真的是吓人,不过看着确实是很厉害,这般的身手,了得,了得呀。可师父为啥不让我动手跟人争呢,师父为啥说两人射相遇,则巧拙见;两人奕相遇,则胜负见;两人道相遇,则无可示。无可示者,无巧无拙,无胜无负。这样的话出来呢,道难道不是证的吗师父为啥说,证道的人,都是没有得道的人,真正得道的人,因道相遇,就没有什么可以出示的了,既然没有什么可出示的,那自然就没有力大力小,巧拙之分,那也就不存在什么胜负了。可这个,这个怎么跟我见的不一样呢”
“这到底是师父错了,还是世人错了呢该死”叭,马玉荣给了自已一巴掌,骂了一句说:“马玉荣你怎么又疑起师父的话了呢唉,又不是这一次了,你收弟子,不也是违了师父的话吗可那些孩子,真的好可怜”
马玉荣喃喃,一边倒退,一边走。
正好,曾禹一拳打过来,我向后一闪的功夫,眼瞅就要撞到马玉荣身上了。
我一咬牙:“道长小心。”
说话间,我伸手抓了马玉荣,嗖的一下,就给他扔了出去。
这一下慢了半拍,等到曾禹一掌切来的时候,我肩膀就中了他一记掌劲。
咝豆亚大划。
这劲儿,真疼啊,唰的一下就钻到了骨子里。
我一个闪身,遁开后,一边忍了疼,架住曾禹打来的拳,然后不知怎么,我脑子里就浮出了马玉荣刚才说的话。
两人道相遇,则无可示,无可示者,无巧无拙,无胜无负。
我品着这句话的同时,曾禹笑话马玉荣:“哈哈哈,你就是那个笨老道吧,号称道门第一好说话的师父,道门第一杂家,道门第一坑,哈哈,我想起来,你是叫马玉荣对吧。哈哈,听说谁要是做了你的弟子,那人很快就是要死的。道途都传开了,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害死人师父。”
马玉荣:“你放屁,我,我才不会害人呢。”
轰
曾禹砸出一拳同时笑说:“你不会害人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那些弟子,一个个的全都死了呢。不是让人打死,就是入魔,自行灭亡。大前年,有三个住在巴西的东洋人,跟你修了一年,后来又回去修,结果就在巴西附近的一个岛上入魔了,哎哟哟,杀了六七个人呐。最后还是我们家少师父过去给那三个东洋人收了。”
“马玉荣啊,不是看你修的慈悲,少师父早就把你给废喽。”
“啊哈关仁来再扛我这几拳。”
我架住曾禹的拳,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句,真正得道的人,无可示现。
因为,他已经是道了,他代表了这个天地间的一切,他就是天地,他站在这里,就是真正的天地,他有什么可拿的呢
妙,果然妙极。
这么看来,马玉荣师父讲的是对的。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得道。
说什么持道,修道,守道,说什么修持自身,等等这些话,实际上都是在给自已做掩饰。
我们没有得道,远远的没有。
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马玉荣的这番话,就是一把剑,一把刀,把我,还有很多人,编织在外的所谓得道高人的光环,一下子给砍的支离破碎。
马玉荣是高人吗他不是高人,他真的不是,他对这段话,尚且还存怀疑的态度呢。
我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见过这段话,这应该不是道德经里的。
但我知道,最初说这话的人,他一定是一位高人,绝对顶尖的高人。
两个真正得道的人相遇在一起,他们互相打,等于是自已打自已,是不会有胜负的。
同样,一个没有得道的人,也不会去打一个真正得了道的人。因为那个人就是天,就是地,动手把天地打坏了,天地不在,他也不复存在了。
那才是真正的得道。
既然我没有得,那我就是一个虚态,还是一个受,弱的形态。
这样的话,我每使一分的力,都是在透,在虚耗,这与道的精神,是不相符合的。
真正的道,不会这么打。
真正的道,会像太极一样,面对力量大的人,他会采取一个合,一个化。
把自已变虚了,成为一团空气。
可我是人,是物质形态的人,我不可能变成一团的空气。
砰嗡。
我接了曾禹的一拳,刚猛的拳劲透到我身体后,我脑子里突然又响起了一句话。
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这段话我知道是谁讲的,他就是伟大的老子。
这话原本讲的是治国的道理。
可现在我已经齐过了一身之神,这一身的神,都听我的号令。那么,我就是这身体的真正一国之君了。
做为一国之君,我该怎么调用我的神呢
齐前辈给我讲过道德经,他说过这段话的真解,虚其心,不是让人不思,不想,让人的心变的空虚,那是不对的。道家讲的的虚,不是空虚无度的虚,而是一种能量的安静收敛状态。
虚则受之,不自大,不骄傲,不自满,永远处于一种自然合道的学习,体验状态。
只有这样,人民才能一天天的蓬勃向上发展,国家才能日见的富强。
实其腹,要正视后天生理的影响,保证后天生理循环的正常,让人民不会因为饥饿,结婚,生育,等等衣食住行而闹事。弱其志,不要存过高的大志,大向。
志向再高,都不如脚踏实地的做好当下之事。
强其骨,虽然志向不高,精神傲骨却一向要存在。
志向只是人想出来的念头,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不能保证我们的念头都正确。
我们要做的是,做好当下的事,一步步的,选择对的方法,做到最优秀,这已经是足够,足够了。
这是道德经讲的,治理国家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