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安一听则急了:“一个船队怎么有三个队长?金狗,你说呢?”
金狗说:“我无所谓。”
田中正就说:“金狗这话很对,你在河上熟悉,木排组任务又重,你就以后主要管理木排组。田一申是生产干事,现在乡上又没别的事,让他在船队多负起责任。就这样先干吧,过上一月两月,咱还可以再调整嘛!”
蔡大安在田中正面前再不能说什么,下来就在金狗面前大骂田一申是狗头,为人狡奸,心底歹毒,偏偏田中正宠他。金狗只是发笑,觉得这么个小小船队的队长 也争来夺去,实在有些无聊,却兴趣田中正为什么这么信任田一申?蔡大安也是心中窝火,说了田中正原准备与其嫂“熟亲”,可田一申却拉线为田中正勾搭上了陆 翠翠,有心要娶。
蔡大安说:“你瞧瞧,田一申充了什么角色*?我去过书记家,英英她娘哭哭啼啼给我诉苦,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需要了搂在怀里,玩够了就掀到崖 里?那妇人也不是个软面儿,事逼急了也会做出神鬼都怕的事情!田一申却引着陆翠翠勾书记的魂,弄了就弄了吧,却还要娶了陆翠翠,这不是要让书记犯错误 吗?”
金狗在心里一阵好骂,气都出得不均匀了,正好墙根下卧着一头母猪晒太陽,他照着猪肚子踢了一脚,看着母猪嗷嗷地逃走了,说:“书记是两岔乡一乡之主,他愿意弄谁就弄谁,他有这个权嘛!”
蔡大安说:“背地里咱也放了胆儿说,田一申是把心瞎了,咱书记也是把眼瞎了!”
金狗说:“那都是你们的事,你们去处理吧。现在是田一申当了队长,就让他当去,咱各自把咱的工作搞好,明日镇上逢集,你收购四千斤龙须草,听说荆紫关那儿草价比这儿高一角二分,后天我们木排组就运下去。”
两人说罢,也便分了手。自此金狗倒后悔当初不该让田中正插手河运之事,事到今日也无可奈何,只是暗中留心各宗生意,以防田一申和蔡大安从中得了经济上的黑利。
半年光景,白石寨有了一个大大的货栈,船队已形成二十五只梭子船组和一个三十六人的木排组,声势浩大,财源茂盛。白石寨到荆紫关的水路险,除富有经验 的十只船下行外,其余船只来往两岔镇到白石寨。而木排是随编随撑,撑到目的地拆掉,便州河里无处不到,金狗领着这伙亡命徒,木排曾撞翻过十次八次,次次倒 没有伤人。一月一次,河运队清账盘点,金狗每次都要在场,一宗一宗亲自过目,不能有半点差错。再加上蔡大安处处留神田一申在货栈的活动,田一申又暗中监视 蔡大安的采购,各人虽有一些账目出入不符的,但三查两查也都怯了手脚。金狗也心中暗喜,故意不撮合两人团结,使河运队盈利之钱除按规定为他二人付了报酬后 全都分给入股人家。不静岗、仙游川以及两岔镇上的一些人家日渐富裕,人人都念叨这个河运队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