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穆昂对司见御说的那些话,也全都一字一句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P>如果,灿灿不是那么爱着司见御的话,那么穆昂一定不会放弃灿灿吧,也就不会有她什么事儿了。
P>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甜蜜,现在全都化成了丝丝的苦味。
P>她拼命的告诉着自己,穆昂是爱她的,像穆昂这样的人,既然说了爱了,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不会是谎言的。
P>他根本没必要骗她,不是吗?
P>可是……即使在心中不断地这样想着,想要自我催眠,但是刚才的那一幕幕,却让她快欺骗不下去了。
P>眼眶在变得越来越热,她不断地吸着鼻子,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出来。
P>穆昂走到病房前的时候,只看到苏瑷蹲在地上,紧紧地埋着脸,就像是一直负伤的小兽,缩在角落处默默的舔舐着伤口。
P>她的肩膀在一抽一抽的,他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她是在哭吗?
P>而他不想要看到她哭。
P>就在他抬起脚步走近她的时候,她蓦地抬起了头,朝着他望了过来。她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此刻红红的,湿润润的,可是她的脸上却并没有泪水。
P>他不由自主地竟有些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刚才他是在紧张着,怕她会哭,怕自己会不知该怎么办!曾几何时,她的情绪,竟然如此牵动着他的情绪。
P>她定定地凝望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喃喃地开口,用着比蚊子响不了多少的声音问着,“穆昂,你是爱我的,对吗?”
P>这一刻,她喊的是他的全名,而不只是名而已,就像是无形之中,又拉开了几分彼此之间的距离似的。
P>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要远离他似的。
P>“嗯。”他应了一声。
P>“那你再对我说一遍好吗?”她的声音依旧轻轻的,柔柔的,带着一丝飘渺不定。
P>他的眉头又皱了一下,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很容易懂的,她的脸藏不了什么心事,所以往往一看她的表情,他就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这会儿,他却觉得他看不透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P>“你怎么了?”他问道,“如果因为我刚才骗你的事情,那么我可以解释。”
P>她低下了头,唇角微微地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那么的想要听他说再说一次他爱她,可是,却原来也这么地难。
P>摇摇头,她深呼吸了一下,再度抬起头的时候,神情就和平时一样似的,甚至就连她的声音,都不像刚才那样轻柔飘渺了,“不用解释什么,真的,没关系的。”因为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解释。她想要的,只是他的爱,只是想要知道,他心中真正爱的人,到底是谁。
P>而现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P>“我先进病房看灿灿了,她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苏瑷说着,站起了身,轻叩了两下门,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P>他有些微怔地看着她走进了病房,却心乱如麻。
P>她这样不吵、不闹、甚至善解人意地说着没关系,他不是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心空空的,那种无措的不安感,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P>司见御和穆昂在关灿灿的病房里,没有再起什么冲突,当然,也没有进行什么交流。
P>基本上在病房里,说话的人都是陆礼放,就像是为了刻意的调节着病房中的这份压抑,陆礼放会说些轻松点的话题。
P>苏瑷坐在病房一侧的沙发上,却浑然注意不到陆礼放在说些什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好友。
P>灿灿这次可以平安无事,她很庆幸,而现在,她只想要守着灿灿醒过来。
P>想想这些年来,她一路看着好友恋爱,看着好友离开,再看着好友归来,这其中的甜蜜和痛苦,她都在一路旁观着。
P>灿灿这段恋情的甜和苦,她都知道。
P>曾经,她觉得这样的恋爱太苦,她只是想要一段平凡一些恋爱,可以溪水长流,但是却未必要惊涛骇浪。
P>可是现在,她却在羡慕着灿灿,羡慕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至少得到了两个男人真心的爱。
P>这种真心,比什么都珍贵。
P>尽管灿灿所想要的,只是司见御的真心而已,穆昂的真心,或许并不是灿灿想要的,可是却是她一直在想要得到的东西。
P>想到这里,苏瑷突然睫毛颤了颤,其实,穆昂对她也并没有不真心,不是吗?她一直都知道,穆昂也是在认真地对待着他们的交往的,只是他给她的,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爱。
P>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这样陷下去,她怕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她在一次次努力变得徒劳无益后,会不会迁怒灿灿呢?会不会从羡慕变成了嫉妒呢?会不会连带着把这份友谊都给扭曲了呢?
P>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不如……
P>而穆昂……真正爱的,终究不是她。她一直都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说凭着努力就可以的。
P>她的努力,并不能把穆昂从那份感情的淤泥中拖出来,也许将来会有另一个女人,把他从这份淤泥中解脱出来吧。
P>可是那个人,她知道不会是她。
P>想到这里,苏瑷的心又是一痛。她有好多话,想要对灿灿说,可是此时此刻,却只能在心中说。
P>灿灿,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面对这段感情,当发现穆昂实在没办法爱上自己的时候,可以潇洒的不再纠缠,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感情只要自己真正投入了,就不可能真正潇洒得起来。
P>灿灿,你知道吗?当昨天穆昂说爱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高兴得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可是今天,却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很冰,很彻骨,却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P>苏瑷就这样看着关灿灿,祈祷着好友早一点醒过来。
P>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关灿灿总算是醒过来了,但是却明显还很虚弱。
P>在看到了病床前的苏瑷时,关灿灿微怔了一下,“小瑷,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