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这一分神,那血神道人仿佛是压力松了一松,猛然一挣扎。长啸一声,居然冲出了黑白火焰,半个身子也探出了光幢之外。
“敢尔!”一声怒吼,金光一闪,五尊明王终于赶到,不动明王见血神道人探出了半截身子,连忙举起俱利迦罗剑,当头击来,血神道人尖叫一声,使阿鼻剑抵挡。
五大明王一合,射出一道金色剑光,生生将血神道人逼住,多宝佛,释迦真身又发动玄光卷了过来,把血神道人卷在其中。
“无耻赋秃!”西瓜一见此情景,顿时大怒,一把推开张自然,用手一吸,镰刀出现在手上,随后于身合一,长虹似地一道乌光划破长空,拦腰朝释迦牟尼真身斩到。
不动明王性格暴躁,见此大怒,使俱利迦罗剑敌住西瓜,斗了起来。
西瓜虽然厉害,却难以抵挡中央不动明王,被俱利迦罗火焰一烧,连忙后退,却还是被烧掉了一截裙子。张自然见了,也是大怒,立刻取兵器杀来。
不动明王就要重手,突然一声长啸,起自海面,一红一白一青两道光芒电射而来:“多宝,你敢毁我蛊神幡!”
来人正是青牛,董永夫妇。
青牛持一杆点钢枪架住俱利迦罗剑,震退了不动明王,董永随后抓凌空抓起那面残破的蛊神幡,又看了看海面漂浮的都天冥王旗:“好家伙,你连天道教主的炼道法宝都震破!”
五大明王迅速退后,结成诛仙大阵,把多宝佛与释迦真身护在中央位置,却是不忌惮董永三人,而是紧紧盯住另一方向的远处。
周青一脚从虚空中踏了出来,只是望了张自然一眼,叹息一声。
“糟糕!我听西瓜小姨的吩咐,却是违背了掌教老师的意思,还害得老师地法宝破碎,罪过不小!”
张自然一经想起,不敢和周青对视,连忙退到西瓜背后,两手不知道住那里放,使劲搓动,恨不得我个缝隙钻了下去。
周青手一抓,十二面残破地都天旗抓在手上,看了看,随后塞进袖子里面去了。
以周青现在地法力,要把旗祭练还原却也不是麻烦的事情。
“正要借此让如来与我结下因果,否则便没有借口拿元屠,阿鼻两剑!这两剑乃是混沌天杀之戾器,日后可完许多杀劫,不能不取!”
周青借张自然之手与如来结怨,而那张白然却是董永外甥,这一层关系,如来却是不能不算,怎么都不能落刭周青头上去。
“只怕取剑还是有些麻烦!”周青算了一算,暗付道。那袖子里面,却传来了冥河的声音:“只要救得我血神分身,将我送进血海之中,我便永不出世,还将元屠,阿鼻两剑送你,你看怎样?”
周青道:“你要救,便自去。与我何干!”说罢,把和袍一抖,无欺黑色莲裹战的圆球飞了出来。
“呀!”冥河真身只是感觉压力一尽,深身舒展,那两大巫刑天,相柳也白飞了出来,与四大魔神聚集一起。
散开黑莲,还聚成一杆修罗旗。冥河,四大魔神都朝多宝如来扑了过去。
刑天相柳正要扑将过去,突然觉得背后一冷,连忙回头一看,正好与周青那空洞漆黑,无一物体的眼神对视,不由全身一个寒颤,随后渐渐显出了狂喜的神色。
周青道:“造化精义,并非一日能晓!你们上天去吧!”
相柳大喜,深身颤抖,甚是激动:“多谢天道教主!”刑天也稽首道谢。两位手段通天的大巫,把身体一纵,一片乌云离地而起,随后两条黑线直刺九霄,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却不说刑天相柳见了周青眼中显示地盘古真灵烙印,这可是大巫梦寐以求的东西,就算是祖巫,也不可得,刑天相柳那里能够抵挡?纷纷上天庭做官去了。
冥河用手一指,四面破空,血红一片,幽冥血海被无上法力贯通,血海波涛夹杂污秽一切地黄象之气朝如来奔涌而至,四大魔神各显了真身。手如山岳,发出黑风魔雷,诸天有无相秘魔神雷,朝五大明王所本下地诸仙剑阵砸了过去。
被玄光火焰裹住的血神道人也咬紧牙关,发出厉啸,周身蒙起一片血光鳞片,把全身地潜力都催动开来。
周青见了此情景,依旧不动,眯着眼晴,摸了摸竹仗,又朝张自然看了一眼。
张自然虽然躲在西瓜背后,不看周青,但突然全身发冷,元神可以清楚的感觉周青在盯着自己,仿佛周身都长了刺,一点都不自在。越来越不好受,心里又是紧张,又宛如猫抓。
无奈之下,只有探出身体来,小声叫了一声:“老师!”然后盯着董永与七公主。
青牛上来笑道:“道兄就要证得无上道果,还吓唬小孩子怎的!”
周青摆摆手,也不说话,眼神飘进了场中。
“天地膜胎!镇元子,你也来趟我的混水!”突然听得冥河尖叫一声,一片黄尘凭空涌起,挡住了所有的血水与雷光。
冥河,四大魔神地所有攻击与道法都宛如石沉大海,尽欺落进黄尘中去了,黄尘只是翻滚几下,又平息下来,仿佛一颗石子扔进了水塘之中,只荡漾起一丝涟漪,咕咚过后,又归附于平静。
五大明王数声咆哮,乘这机会,抖开了诸仙阵图,将冥河连同四大魔神都裹进了阵中。
“道兄,稽首了!”一身紫青八卦云光衣,头带紫金道冠,胡须漆黑飘扬,眼神似电,手拿一柄拂尘,形体高大地道人从黄尘中踏步出来。正是万寿山,五庄观,地仙之祖,清闲散人,镇元子。
镇元子手一抖,黄尘翻滚,聚成一本书,抓在手中,换了拂尘,朝周青稽首,周青眼神空洞,还了一礼,也不说话。
“道兄乃是劫数中人,何必还要牵扯旁人?”镇元子再打一稽首道。
周青慢慢开口道:“天地循环,宇宙生灭消长,自然之道。天数如此,我只是顺天行事!”
镇元子道:“天地如炼,唯留一线!生灭消长之中,均留有一线生机。所以才有那天书封神一事,道兄为难之处,我心深为明白,我也明白道兄苦衷,只是道兄真要堵住那一线生机不成?”
周青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精芒:“神仙都是人做地,圣人既然有慈悲,我也不例外,换了你,你会怎样,还望教我?”
镇元子摇摇头,随后捏紧了手中的拂尘,内心挣扎一阵,说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