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叶裳和苏风暖收拾妥当,带着叶昔、齐舒、陈芝苒、瑟瑟、千寒、贺知,以及楚含,点了五百容安王府的府卫,皇帝又调派了一万御林军随扈,浩浩汤汤离开了京城。lw+
动静十分之大。
苏澈和苏夫人、王大学士和王夫人等在城门口相送。
苏澈和苏夫人对叶裳和苏风暖嘱咐了一番后,王大学士和王夫人又对二人嘱咐了一番。临别时,王大学士捋着胡须对叶裳道,“京城不安稳啊,你们早些归京。”
叶裳微笑颔首,“外公放心。”
众人话别,出了城门,在城外五里处,许云初等在亭子里。
叶裳下了马,苏风暖下了马车,走入亭子内。
许云初站起身,对二人拱手,对叶裳道,“昨日与叶世子将该说的话该商议的事情都说了议了,但我想着今日也要来送别一番,也与苏姑娘说几句话。”
叶裳笑着点头,“就知你今日会等在这里。”
苏风暖笑着道,“你我不必客气,你身上的寒疾还未根除尽,虽然我不在京城,但你只需按时服药,自己多加注意,待我回京时,兴许就根解了。”
许云初笑着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注意。”
苏风暖笑看着他,“京城苏大将军府、王大学士府,容安王府,这三府就交给你照看了。如今大皇子回京,以后不知是如何形势,但待在京城,想必十分难混。不过相信以你的本事,定然不惧,将这三府交给你照看,我们甚是放心。”
许云初笑着道,“姑娘放心,昨日叶世子与我说了颇多,对于大皇子之事,我也有了防备。许家立足京城数代,说树大根深亦不为过,保护好几个府邸,云初还是能做到的。”
苏风暖颔首。
许云初又道,“今日一早,我收到消息,沈芝兰离京后,似乎是去了沛城。”
苏风暖一怔,“她去了沛城?”
许云初点头。
苏风暖转向叶裳,道,“我记得我爹出事儿是在沛城,孙泽玉前往沛城查案,年前离京,如今已经月余了吧?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如今沈芝兰竟然去了沛城?她这是意欲何为?”
叶裳道,“我们途经沛城。”
苏风暖点头,“若她一直留在沛城,那么,等我们去时,自然要会会他。”
许云初拱手,“叶世子,苏姑娘,万事小心,我在京城等着你们早日回京。”
叶裳和苏风暖齐齐点头,拱手告别。
苏风暖回了马车,叶裳上了马,队伍离开五里亭,浩浩汤汤,离开京城地界。
许云初站在五里亭外,目送队伍走远,自然是知道皇上不想叶裳离京,但拗不过叶裳势必要跟随苏风暖离京的决心。心下羡慕,他们二人,真是这世间少有的珠联璧合了,这样相携手,万事都难不住他们,他相信,他们定会平安归来。而他身为知己之交,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守护住亲人平安。
队伍远去,没了踪影,许云初才收回视线,返回了京城。
京城内,皇帝早朝,颁布了圣旨,大皇子无伤花、阎王渡已解,可喜可贺,他决定花灯节前往灵云寺为南齐万民祈福,令大皇子代天子监国。
圣旨一出,文武百官齐齐震惊。
大皇子无伤花、阎王渡已解之事,传回京城时,文武百官就已心生震动,如今皇上要去灵云寺祈福,让大皇子监国,这是要传位的先兆?
大皇子代天子监国,但回京后,皇上并未封府,也未让其再住回东宫,而是将之安置在二皇子的韶德殿。满朝文武都对这位太子、废太子、大皇子,历经了三个身份的人,不敢妄下定论。
皇帝未与重臣商议,便独断地下了圣旨,群臣虽然心有揣测,但都憋在了心里。
丞相和王大学士对看一眼,也都默然地无异议。
早朝十分平静地落下帷幕。
苏风暖和叶裳离京到了灵云镇后,叶裳便受不住了,命人又布置了一辆马车,将陈芝苒和叶昔丢在那辆马车中,将苏风暖拉了出来,他弃了马,与她坐在了一辆马车里。
叶昔直翻白眼。
陈芝苒感受到了苏风暖、叶裳、叶昔等人对她亲和,也少了怯弱拘谨,捂着嘴笑起来。
苏风暖对于叶裳霸道的样子觉得好笑,对他笑着道,“我正在想,你什么时候忍不住呢,没想到才走出五十里,便受不住了。”
叶裳轻哼,“你还笑?没良心的,路程长得很,我独自骑在马上吹冷风,你也不心疼。”
苏风暖抿着嘴笑,“哪里是你独自骑马吹冷风?齐舒、千寒、贺知,还有五百府卫,一万御林军,不都陪着你吗?”
叶裳伸手抱住她,“没有你,与他们待着也无趣。”
苏风暖失笑,“你进了马车,打扰我绣嫁衣。”
叶裳慢慢地松了手,身子躺在马车上,闭上眼睛,舒服地说,“好,我不扰你,你绣吧。”
苏风暖扯过车内备着的薄被给他盖在身上。
叶裳闭着眼睛说,“路程长得很,别太累了。”
苏风暖点头,柔声说,“我知道,我累了便与你一起躺着歇着。”
叶裳“嗯”了一声。
队伍缓缓前行。
楚含单独坐在一辆马车里,心情十分迫切,算计着照这个路程多少天才能到西境。
齐舒从小到大出京城的次数有限,最远也就是因为打猎走出方圆百里,从没出过远门的他,此次离京,满心满眼是对外面的向往,对京城感受不到丝毫的不舍和留恋。他想着若是可以,他寻到了陈述,便与他一起,留在外面,不再回京城了。
一日之间,行出三百里地,天黑十分,落宿在了一座小城。
一夜无话,十分安稳,第二日,队伍继续行程,响午十分,到了河间县,虽天色还早,叶裳决定今日不走了,在河间县落脚。
苏风暖正有此意,上次河间驿站之事,因为秋风山被血洗,苏青出事儿,后来不了了之,再之后,她回京时,又因为功力全失,身子骨太虚弱乏力而未曾再探究。今日途经河间县,她自然想稍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