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一惊,寺中长老也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一位长老立即问,“施主既然能说出救治办法,可会医术?”
苏风暖点头,“能,挖骨剔肉,我会。”
那长老又道,“如今灵风师弟不在,我等医术都只会微薄,看来只能依靠施主了,施主可有把握?挖骨剔肉万一伤着筋骨,后果不堪设想。”
苏风暖偏头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唯一办法,伤着筋骨总比丢了命强,我不敢保证什么。”
那长老闻言看向住持。
住持有些犹豫,“若是伤着筋骨的话,灵云师兄……”
苏风暖打断他的话,“这毒霸道,正在蔓延,若是再耽搁下去,你们就直接给他收尸了。”
住持闻言又是大惊,见苏风暖不像说假,咬牙道,“既然如此,劳烦施主快救师兄吧。”
苏风暖见他们应承,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匕首,在灵云大师中暗器处,比划了一下,开始利落地对他挖骨剔肉,剔除穿骨钉和所带的毒。
住持和长老们站在一旁,都是第一次看这般行医,一时间,觉得不忍看,但又移不开视线。
许云初却是面色不变,最是正常,神色平静,细细地打量苏风暖以及她手下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得认真。这般一看,就知道她惯常用刀,医术高绝,否则一般大夫,这样给人挖骨剔肉,别说不敢,就算敢,也一定会手抖,她的手却半丝不抖。
苏风暖将穿骨钉挖出,以及将染了毒的肉扔在地上后,仅用了须臾功夫。
她扔了匕首,对住持说,“拿一坛酒了?”
“酒?”住持大师立即道,“这寺中无酒啊。”
苏风暖看着他,“清洗伤口的药酒,别说没有?灵云老……大师既然医术高绝,时常制药,应该会常年备着才是。”
住持这才回过神,立即对一位长老吩咐,“是,灵云师兄那里有酒,快去拿来。”
那长老连忙去了。
不多时,拿来了一坛药酒,苏风暖给灵云大师清洗了伤口,又从怀中拿出瓶瓶罐罐的药,给他涂抹在伤口上,又给他包扎妥当。之后,见他依然没醒来,给他把脉。
这一把脉,却更发现了一件事儿,灵云大师身上中了迷药,是极其厉害的迷灵香。迷灵香江湖上盛传的迷药之最。闻者皆迷,夺人意识,摄人魂魄。
她暗暗想着,怪不得以老和尚的武功,怎么会躲不开身中暗器呢,原来他是中了迷药。若是在迷药吸入时,动作迟缓,有人对他使用暗器,且手法高明的话,自然就躲不过了。
“施主,师兄他怎样了?这……这样就祛除了暗器和剧毒了吗?性命可有大碍?”住持问。
苏风暖放下把脉的手,直起身,对住持说,“他中暗器之前,中了迷药,这种迷药是江湖上盛传的迷药之最迷灵香。如今被迷药所控,无法醒来。”话落,又道,“暗器和剧毒祛除了,他性命无碍。迷灵香无解药,六个时辰之后,他就能醒来。”
住持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话落,回过味来,大惊,“师兄怎么会中了迷药?”
苏风暖道,“这就要查了,迷灵香虽然是迷药之最,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三步下药,药到效即到。也就是说,当时,谁距离灵云大师三步之内,有可能是对他下迷灵香之人。”
住持大惊,看向左右,变了脸色,“距离师兄三步之内的,就是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了。”话落,他眼风看向每一位寺中长老。
长老们闻言后,脸色也都变了,互相看着。
苏风暖慢慢踱步,围着这些人转了一圈,没做表态。
许云初看着苏风暖,又看看住持和寺中长老,眸光若有所思。
住持见苏风暖围着这里的人走了一圈,没说话,他心里拿不准,开口问,“施主,你可发现了什么?”
苏风暖笑了笑,摇头,“我只是擅长医术而已,其余的却不擅长。”
“这……我们这些人,都与灵云师兄有数年师兄弟情分。”住持一时也没了主张。
许云初此时问,“为何不见太子和凤少主?”
住持道,“太子身体不适,回斋院了。凤少主陪同太子一同回去了。”
许云初点点头。
苏风暖见住持十分为难,毕竟她一句话出口,就牵涉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她开口道,“既然住持和各位长老距离大师最近,都有嫌疑。无法自查。这件事情不如就禀告太子顶多彻查吧。”
住持点头,“老衲这就去禀告太子。”话落,又看向昏迷不醒的灵云大师,犹豫了一下,对苏风暖道,“姑娘医术精湛,老衲恳请施主代为照看灵云师兄,直到师兄醒来。”
苏风暖痛快地点头,“好。”
住持又道,“将灵云师兄送回他的禅院吧,劳烦施主也跟去师兄禅院。”
苏风暖没意见,又点了点头。
住持对许云初道,“我已经命人封锁了这里,这里暂且就先劳烦小国舅代为照看了,老衲去请示太子殿下。”
许云初也痛快地点头。
住持安排妥当后,喊来两名僧人,抬上灵云大师,出了达摩院,前往他的禅院住处。苏风暖自然也跟着灵云大师去了他的禅院。
来到灵云大师的住处,两名小僧将灵云大师放在床榻上,便退了出去。
苏风暖挥手关上了房门,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丸药,掰开灵云大师的嘴,给他塞了进去。
天下间没有迷灵香的解药,也只是天下间没有而已,她没说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