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蓝当时就蹦了起来,吓了群臣一跳。
宗政惠临产那夜发生事,一直是景泰蓝极大痛处。他当夜怀着一腔恨一腔委屈,冲动之下做出事,事后根本不愿回想。这也不是他小小年纪应该回想事,如今竟然有人当殿揭开,这叫他如何忍受?
景泰蓝蹭地一下站起来,袖子一拂,蹬蹬蹬跑走了。留下一堆眼神乱飞臣子,和那个昂然跪坐,眼神得意御史。回到自己宫里就开始大发脾气。
宫人们不敢解劝,也只得跟他身后收拾。景泰蓝一路乱砸,抓到什么是什么,手指触及台上一个器具,二话不说就捧起,孙公公跟后面叫,“哎陛下那是……”眼看景泰蓝气冲头脑不管不顾,孙公公心中哀叹一声——完了,等下陛下醒过神来,发现砸是这个东西,一定要生气,大家倒霉罢了……
他眼一闭,等着那一声碎裂,殿内却忽然静了下来,他回头一瞧,就见皇帝高举着那东西,顿住了。
那是太史阑送贝雕。
景泰蓝仰起脸,看看手中贝雕,眼神里愤怒慢慢褪去,小心翼翼将贝雕放下来。
孙公公舒口气——静海总督对陛下终究还是重要。他挪动步子想上前抚慰,却被那一动不动小小背影给震住——沉默垂头小皇帝,这一刻背影竟然是孤凉。
景泰蓝怔怔瞧着那贝雕,瞧着底座上不太好看“海静天阑,遥叩圣安”字样,身子颤了颤,大眼睛底已经蒙了一层泪水。
他忽然往贝雕上一扑,紧紧抱住了贝雕,孙公公“哎”地一声,生怕他被伤了,赶紧上前要护,走了一步又停住。
景泰蓝哭。
他抱住贝雕,好似那东西就是朝思暮想人怀抱,搂得紧紧,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呜呜麻麻你不要我了。”
“呜呜你说走就走了,还要跑那么远。”
“呜呜你说要保护我,我被欺负了你怎么不回来呀……”
“呜呜你不要我了你真不要我了呜呜呜……”
孙公公鼻头酸酸,挥手命令所有人都下去,宫女太监低头无声鱼贯而出,隐约殿外有请安声响,只是景泰蓝哭得声音大,殿内两个人没听见妖邪帝后:绝帝冷血妻</a>。
“呜呜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也不要我了,我都没哭。”忽然一个声音接上来,居然还是笑吟吟,“您哭什么?”
孙公公大喜抬头,“国公!您可来了!”
容楚靠着他临时轮椅,停门口,正对里头瞧着,笑道:“老孙,这不是陛下施云布雨,把我给召来了么?可怜我从西京街摇到这里,汗都奔出来了。”
“国公辛苦,老奴这就去给您端茶。”孙公公很有眼色地立即退下去。
容楚等他走开才进门,殿内近为了方便他进入,拆掉了一半门槛,他溜溜地滑进来,笑道:“我瞧瞧咱们真龙天子,施云布雨是个什么样儿。”
景泰蓝有点不好意思,放开贝雕,屁股一扭,背对着他,倒是不哭了,就是小背心还一抽一抽,看出来强忍。
容楚也不拉他,有点怜惜地看了看他背影,嘴上笑道:“这贝雕谁送?好丑,字好生难看,啊,上头这什么东西,黏黏,陛下你下雨吗?”
景泰蓝唰地转身,抱过贝雕,用袖子将贝雕上沾染眼泪鼻涕抹掉,怒目瞪他,“你才丑,你字才难看,你才下雨,你全家都下雨!”
语气很凶,不过衬着那张哭得红通通苹果脸,挂着细密泪珠长睫毛,水汪汪大眼睛,实没什么杀伤力,只让人想把他拖进怀里蹂躏。
容楚也就拖了。
手一伸就把景泰蓝给抓了过来,按怀中,景泰蓝身子扭来扭去,一副不情愿样子,不过扭来扭去,也没扭出容楚怀抱范围就是了。
容楚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也不看他,直接蒙他脸上,揉了揉,替他把眼泪鼻涕整干净了,顺手将帕子扔一旁净盂里。
景泰蓝抗议,“你擦得我好痛!”
容楚哼一声,懒洋洋拍拍他,道:“陛下恕罪,微臣没伺候过人。”
景泰蓝也哼一声,玩着自己手指头,哼哼唧唧地道:“讨厌,讨厌,讨厌……”也不知道他骂谁。
“是很讨厌。”容楚道,“明明这么受宠爱被关心,还要矫情哭闹说被抛弃了,不讨厌是什么?”
景泰蓝回头用大白眼狠狠翻他。
容楚视若无睹,指了指自己道:“被抛弃人这里,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景泰蓝眼神里浮上懵懂之色,咬着指头道:“麻麻抛弃了你吗?”
“是啊。”容楚叹口气,“你忘了?年前她走时候,特意去和你告别,可是你当时看见我她身边吗?”
景泰蓝偏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和你告别,却对我不告而别。”容楚表情不太好看,“她给你送礼物,却把我扎了一屁股,她给你勤写信,却懒得给我几个字。你说,到底谁算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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