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那几天总督大人厉害可不比现差!这天下还有第二个太史阑?”
“呃,我怎么知道!”
……
“肚子有点不舒服。”太史阑回程和苏亚说,“悄悄寻个大夫给我瞧瞧,要可靠。”
苏亚一听便紧张了,回府急忙安排太史阑休息,又去请大夫,大夫来瞧了,说是有点轻微地动了胎气,开了药,要求起码先卧床两日,之后一个月少操劳。
属下们急得脸青唇白团团乱转,太史阑倒还从容,摸着肚子道:“你争气!闹成那样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如今我都回来了,你还闹?可别让我瞧不起你!”
苏亚听着冷汗滴滴下——有这么胎教吗?
正好外头回报,询问海姑奶奶船上收缴很多物品安排,苏亚一翻清单,发现除了黄金珠玉之外,还有不少名贵药材,赶紧拎了大夫去翻,给太史阑寻好补药。
太史阑躺下来之前,看了一眼书桌,看了一眼床,忽然道:“谁进过我房间,动过我东西?”
“是国公。”苏亚赶紧道,“他坚持住您房间里。”
太史阑扬扬眉,没什么意见地坐下去了,也没要求换床单被褥。看了一眼那书桌,道:“架个小几,把桌上东西挪过来,我记得我临走时还有公文没批。”
花寻欢把东西都挪了过来,连台历都没忘记,笑道:“国公都替您处理了,但是还没下文,说等您回来再做决定。”
太史阑一眼正看见案几上面一封公文,关于那个寡妇索子案件。
她拿起来,注视上面容楚字迹,铁画银钩,风骨峻拔。这人美貌悠游,平日里看着懒散,也只有从字迹上,才能看出他骨子里骄傲和原则。
太史阑下意识轻轻抚摸他字迹,眼神已经有些痴了。
其余人都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苏亚临出门前,回望了一眼太史阑。
她坐床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下巴也尖了些,侧面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楚楚之态,眼神是空,越过面前公文书案,落到遥远地方。
那地方,想必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苏亚盯着她眼下青黑,心中一酸,关门走开,忽然对花寻欢道:“我要给国公去封信。”
花寻欢一拍手,“我正有此意!瞧她那模样,心里都翻江倒海了,脸上还撑着,我看不下去。”犹豫了一下又道,“就怕惹她生气,她现这身体可不能气着。”
“大人毕竟是头一胎,现今这情况,多少有些不安,这样牵肠挂肚一样休养不好。”苏亚垂下眼,“再坚强女人,其实也需要夫君陪伴。哪怕国公不能回来,给她一封回信也好。”
“我写吧。”花寻欢立即道。
“我写。”苏亚不容反驳。
两人都知道写这信,十有要挨太史阑惩罚,她一向纪律严明,出口话不容挑战。干脆抢了起来。
“我来吧。”苏亚边走边道,“咱们不直接通报大人身体情况,咱们通报国公总督已经回来,难道不是应该么?至于国公自己从信里揣摩出什么,那是国公自己智慧过人,不是么?”
“你这丫头,跟大人久了也学精了!”花寻欢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