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跳,想起刚才韦雅说的遭天谴,刚才应该问问,是什么样的天谴?
忽然她隐约听到一声叱喝,声音很远,模糊到让人以为是梦呓,她一抬头,却看见李扶舟近在咫尺,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太史阑一惊,忽然拔刀,大步向前,狠狠一劈。
“啪!”面前裂开一大块,掉落一些奇异的板块,板块发白,露出一层层的似石似玉的内质,一大团云雾涌向缝隙,再从缝隙里溜出去,曳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的带子。
太史阑抬脚一踢,哗啦一声面前的阻碍物被踢开,她一步蹿了进去。
砰一下她蹦到地面,一抬头正看见李扶舟,尊贵高华的新任武帝,正毫无形象地愕然张嘴看着她,唇边一抹鲜血未干。
她又感觉到背后如芒在背的目光,一转头看见那四大宗主,也用一种无比震惊诡异的目光盯着她,连下一步的杀手动作都忘记了。
再望望大殿外,所有人维持着向前冲、探头、张大嘴、霍然站起的各种动作,僵在原地。
太史阑沿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看向身后——
然后她也呆了呆。
身后断壁残垣,一地半透明石板,一个人形大洞悬在眼前。
她刚才把人家大殿的墙给踹了?
不过太史阑也没觉得什么,这只能说明这是豆腐渣工程而已,难怪能呈现透明状,原来这么薄。
她不知道,这蘑菇建筑本身就是大阵,里头一砖一瓦,都神圣不可侵犯并具有特殊效用,多年来这墙别人连摸一摸的福气都没有,结果她老人家一来,直接给踹散了一面……
人家瞧着太史阑,太史阑瞧着李扶舟,李扶舟嘴一开一合,似乎在和她说话,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这人,吓傻了,声音都出不来了?
太史阑挑挑眉,绕过那几个坐着的人,大步向李扶舟走去,一边道:“李扶舟,有没有办法破阵眼……”
她忽然停住。
然后变色。
她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听!见!
这个认知劈入她的脑海,她傻了三秒钟。
对面李扶舟一直紧紧盯着她,眼看一向镇定的太史阑,忽然站住,变色,眼底浮现巨大惊恐。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惊恐,也从未想过她居然也会有这样大的惊恐。
那惊恐如黑色梦魇从地狱中奔腾而来,一下就踹中了他。
太史阑怎么了?
这一霎便如千年,千年里太史阑历经恐惧绝望不解和愤怒。她不确定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是在这大殿里的暂时反应,或许她就真遭了天谴,从此后聋了。
哦不,不止是聋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也有问题,她感觉自己在说话,但是似乎也没有发出声音。
难道她还哑了?
她记得在她劈墙进入大殿之前,她还能听见李扶舟的声音,可当她劈墙进入之后,她就不能听也不能说了。
是乾坤阵对她的惩罚?
到了这地步,太史阑反而不再想了。
殿已经进了,墙已经踹了,禁忌都触犯了,再退出去也不见得就能恢复,倒不如真将这大殿闯一闯,或者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也未可知。
她只是一停,随即继续大步向前——有种你还让我瞎了!
倒也没瞎,视线反而越来越清楚,先前团团的云雾散了不少。她直接旁若无人走到李扶舟身边,一眼看见他手中牵引着众人的并不是线,还是一条似有似无的云气,连接着他和敌人的掌心。
太史阑对李扶舟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泰然自若。
李扶舟上下打量她,眼神淡淡担忧,也有浅浅欣慰,轻声道:“你怎样?”
太史阑听不见,但揣测着他想必是谢自己?摇摇头,一笑。
李扶舟一怔,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又问,“没觉得不舒服?”
太史阑瞧着他嘴唇,猜测他也许是问自己准备出手?点点头。
李扶舟一惊,伸手就去握她腕脉,太史阑急忙让开,对他摆摆手。
这下李扶舟都有些糊涂了,皱眉望着她。
太史阑一瞧不好,肯定出岔了。
她不想让李扶舟知道自己的问题,以免让他分心,也不想让对面四个家伙知道,以免被钻了空子。想了想,发现这殿上也是有文房四宝的,随手拿了一个墨锭,在地上写字。
地面也是那种半透明的特殊材质,很容易留下字迹。
太史阑写:“先别说话,咱们写字商量下比较稳妥。”
李扶舟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想了想也只好写,“你没事吧?刚才问你你点头,是哪里不舒服?”
太史阑唇角一扯,写,“刚才我在分神,想着别的事。没事,好得很。现在这状况,怎么破?”
李扶舟正要回答,蓦然身子一偏衣袖一拂,打落了一枚射向太史阑的蓝色飞镖。
随即他冷冷看向那个蓝衣阴邪老者,道:“海主,这样的出手,有失你的身份吧?”
北冥海主冷笑道:“你使计骗我们入阵,将我们困在这里,现在又招来帮手,你又如何光明了?”
“计策也是能力的一种,上当只能怪自己不够聪明。”李扶舟淡淡道,“至于她,只是误入而已。你们若随意伤她,休怪我玉石俱焚!”
“哦?”圣门的门主忽然睁开眼睛,眼神精光四射,“李扶舟,你这般护佑这个贱人,难道她是太史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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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肥来了,聒噪的存稿君可以被雪藏了。
土肥圆这次很见了些世面,涨了姿势。在不接散客不许接待访客甚至连网络都屏蔽的宾馆里傻眼,在信号不灵连服务员添水都要保持直线的大会堂里发呆,深刻明白了什么叫高端洋气上档次。
而网文界和传统界的超级土豪们,则像一坨坨的金山一样,灰过来,灰过去,灰过来,灰过去……
土肥圆因此一直思考着一个深邃而严肃的问题:如何成为一个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