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蓝接着他“娘”,小子不负众望,大呼小叫热泪盈眶,“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娘你别死呀……”
“我恶心,闻不得这个……”容楚以袖掩面,气喘吁吁。
孙逾怔了怔——以前没见史娘子闻不得酒味啊,许是这酒烈了点?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酒杯——有酒才有醉,有醉才有睡,没了酒,等下要想趁机占局主女儿便宜都没了理由……
思想斗争半晌,终究还是对他未来的妾的爱占了上风,他含笑站起,推回了那美人敬上的酒,“家门有训,在外不得饮酒作乐,局主好意心领,我等以茶作陪便是。”
眼神凶狠狠扫射一圈,众人只好悻悻放下酒杯,都嫌恶地盯了病美人史娘子一眼。
史娘子无辜地靠着“夫君大人”,眨眨眼睛。
因为孙逾坚辞,局主苦劝不能,只好撤了酒,便命上菜,容楚忽然细声细气道:“听闻此地靠近渝水,盛产渝水白鱼,此鱼肉质鲜美,滑嫩丰腴,尤其以活宰切片为鱼脍为上,很多年前奴家曾经吃过一席白鱼全席,当时主家白案一手好刀工,当着宾客的面,片鱼如落雪,青瓷托珍脍,衬满树桃花一地落英,着实好看、好吃、好玩。想来局主江湖高人,这一手生片鱼片,一定也擅长得很。”
他这么一说,众人想着桃花树下,刀光如雪,刀下鱼片也如雪,纷纷缕缕落入青瓷盘,薄如纸,软如绵,确实有意境、有滋味、有品位,都不禁向往,纷纷笑道:“史娘子一席话,听得我等馋涎四溢,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尝尝渝水生鱼脍。”
局主神情僵了僵,随即笑道:“佳客有意,自然要奉上的。”不多时命人抬了一盆活泼泼的鲜鱼来,果真当面飞刀剖鱼,制成新鲜鱼片,众人都觉得新奇,连吃带笑,容楚随意拈一块尝尝,目光流转,似笑非笑。
忽然那局主女儿款款过来,一屁股挤坐在太史阑和容楚的中间,手臂搭着容楚的肩,低声笑道:“娘子好见识,未知娘子哪里人氏?”
话声软软,一柄刀却硬硬地搁在容楚的颈侧,那女子用袖子挡着,笑嘻嘻对他道:“娘子声音太低,许是怕羞不敢说话,不如我们进厢房慢慢说?”
几个大汉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正围住了太史阑和景泰蓝的退路,手按在腰上,袍子底下硬硬的。
四周欢声笑语,少侠们还在出神地观赏厨子精妙的片鱼刀艺。
容楚以袖掩面,娇声道:“奴家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那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看看眼前明显二十多的“妹妹”,嘴角抽了抽。
“既如此,妹妹请。”她扯出一脸假笑,半扶半拖将容楚拖起,太史阑随之站起,那女子回头对孙逾道:“史家姐姐似乎不太舒服,奴邀她进房稍事休息。”
孙逾等人漫不经心点点头,忙着吃鱼剥虾,那女子假笑着扶着容楚快步进去,几个大汉慢悠悠地堵在后面,挡在门前。
门关上,帘子放下来,那女子立即变脸,将容楚重重往里一推。
容楚“哎哟”一声,她的手还没到他的腰,他已经扑在床上,脸在被褥上舒服地蹭了蹭。
那姿势看在别人眼里是狼狈的四仰八叉,看在太史阑眼里——嗯?他不会想睡觉了吧?
“就你们这等货色,值得大人们小心翼翼,观察至今?”那女子一把推倒容楚,已经发觉他确实行动不太便利,戒心顿去,站在门口冷笑。
“干脆放信号给闻大人,让他们直接过来解决了吧?”一个男子站在那女子身后低声请示,“里头的,外头的,都是塘里的鱼虾,根本翻不起浪,真不知道闻大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不必通知他们了。”女子眯着眼,“上头下的命令我也看了,要找的人确实像这两个,既然闻敬请我们帮忙,咱们就帮到底,何必再劳烦他们呢。”
那男子眼光一闪,两人都心有灵犀笑了笑。
西局各地分部也有竞争,完成绝密级任务的厚重赏赐谁都想要,所以闻敬只请求同僚帮忙解决孙逾等人,而他这些同行则把算盘打到了容楚和太史阑头上。
太史阑奔到窗边,抬手要开窗,手掌一拍,窗户纹丝不动。
门口的两个人都笑起来,“别白费力气了,这屋子是特制的,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已经被锁住了。”
“少废话,动手吧。”那女子眼神一冷,拔出靴筒里的短刀,一步窜了过来,她似乎特别憎厌容楚这样“娇滴滴的娘子”,窜到容楚面前,一把揪住他衣襟,劈手就戳。
“嗤啦”一声,衣襟撕裂,两团圆圆的东西弹了出来。
那女子一惊,一让,随即看清楚那是什么,顿时一怔,连下刀都忘记。
“你不是……”
“砰。”一声闷响,肘拳击在后背上,发出的声音极其扎实,女子向前一个踉跄,扑跪在地上。
背上的疼痛很快变成了麻木,意识有点模糊,她抬起头,看见那个冷峻的少年,正冷冷放下袖子,手臂上绑着一个三棱刺,幽幽生光。
听见那少年道:“他不是女人,我才是。”
……
------题外话------
.zulongcn.月票一天被追了一百多票,忧桑——.zulongcn.更新减一千字。
本周周末不休息,上周周末也没休息,据说下周周末可能还是不休息,忧桑——减一千字。
年会票给力,幸福——加一千字。
天热,少食,瘦一斤,幸福——加一千字。
平均取数——还是一万字。
以上,玩笑。
不过人生从来加加减减,有得有失,维持住一个对得起自己的平衡,便好。
愿亲们不减幸福,不加忧愁,天地通透,心境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