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知道为何,为何脑中忽然闪过萧越寒让她喝下去子汤的一幕……
为什么会想到这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一日。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花想容究竟是谁,但她现在毕竟是北疆国皇后的身份!轩辕奥就在这里盯着,花想容就这样在南誉的皇宫里消失了,墨离不可能不给轩辕奥一个交代。
而且,轩辕奥似乎是并不急,似乎是能感觉得出来花想容没有生命危险,他看得出来白若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敢杀花想容,或者,是不能杀。
入夜,腾凤殿里灯火通明,墨离乘着莲花船到了腾凤殿门前,缓步走了进去。
白若水一见到墨离来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淡淡一笑,迎了上去:“陛下,今夜怎么有空过来?北疆陛下还未离开吗?”
“容儿姑娘没找到,他怎么可能离开?”墨离淡笑着,轻轻握住白若水的手,与她一起走向内室。
“陛下……我们……”白若水微微蹙起眉:“我们去腾龙殿可好?”
墨了淡淡笑了一下,安抚似的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朕今日有些时间,心情有些阴郁,想来水儿这里喝些酒水,难不成水儿还想赶走朕不成?”
白若水抿嘴,定定看着墨离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却也知道今夜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她微微垂下眼,见墨离坐到内室的檀木桌旁,便也颤颤的坐到他身侧:“陛下……”
“来人,去朕的寝宫叫琳儿将朕前几日珍藏起来的番邦的葡萄美酒拿来。”说罢,他忽然轻轻握住白若水的手:“水儿,那葡萄酒味道甜美,而且不会伤身体,你虽然有孕,那酒喝了不仅不会伤到,更是对身体好,朕今日想喝些酒,水儿还是陪陪朕吧。”
白若水咬唇,该来的总是要来。虽然,她挡也挡不住……她淡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却飘向那边的那个画像。
墨离的视线也随之看去:“那画像上的白衣男子怎么只有一个背影?是水儿画的么?”
白若水点头,手下小心的摸了摸微隆的腹部。神情里有着说不出的紧张。
墨离仿佛是没有看到她的异样,继续仔细的盯着那画:“桃花树……这景象是很是熟悉。那个白衣人……可是朕?”
白若水手下微微一滞,咬唇,又一次点了点头。
墨离了然的挑眉:“是过去的朕吧。”
“陛下,您……”白若水忽然站起身。
墨离淡笑着按住她的手:“乖,坐下,别急。”
别急?白若水拧眉看着墨离淡笑的脸,明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冷漠与疏离,既然他知道地下室的机关在那里,既然她已经猜到了花想容被她关在这里,他何苦还要与她周旋?
“陛下……”
“水儿。”墨离忽微微收敛了几分笑意:“记不记得朕封你为皇后的那一天说过什么?”
白若水咬唇:“白若水贤良淑德,四艺兼备,乏女妒之心,识大体,懂得……”
墨离再次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看着她,平淡似水的眼中却有着一道精光:“水儿,你做到了么?”
白若水咬唇,倒吸一口气。
她正要解释什么,忽然宫里又进来了人,是腾龙殿的琳儿,捧着一坛葡萄酒。
墨离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接过那酒坛,命人拿来两只琉璃杯,然后,忽然将白若水头上的一根凤凰金簪拿了下来。
白若水惊愕的看着他,看着墨离将那金簪在她面前的酒杯里轻轻搅了搅,然后笑着将金簪拿出来放到一旁,再将杯子递到她眼前:“水儿,喝吧,这酒很甜。”
白若水颤着手接过酒,垂下眼看着手中的酒杯。
那根凤凰金簪的里边是有蒙汗药的,她头上的每一根簪子里都有不同的毒药和迷药。她怎么不知道,墨离何时知道她头上这些饰物时所藏的东西的?
白若水咬唇,转眼看向墨离淡笑的眼。看着他对着自己笑着:“水儿,要朕喂你喝么?”
白若水苦笑,眼中含了一丝泪,闭了闭眼,忽然一口气将杯中下了蒙汗药的葡萄酒喝了下去,然后颓然的跌坐到地毯上,不再言语。
墨离缓缓站起身,静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白若水一滴一滴的流着难过的泪,看着她被蒙汗药的药性催的渐渐无力的躺到了地毯上,这才走上前,轻柔的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看着她,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墙上的那幅画。
花想容一直都在听着上边的声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离走到那幅画的旁边,手下轻轻抚摸着花上的桃花,脑中忽然莫名奇妙的闪过一句话,闪过一个奇怪的景象。
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小女人在桃花树下靠进他的怀里,他将她抱回房间,她忽然紧紧抱着他,对他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墨离的眼中仿佛是闪过了一道什么,手下一把揭起那幅画,果然看到那画像下边掩盖住的一个机关。他微微挑眉,在机关上按了一下,一旁的书柜后边忽然打开了一道门。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着的白若水,迟疑了一下,便走进了那道门。
好像是有谁走了进来……
花想容躺在莲花床之上,一直在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上边的动静,直到听到有人打开机关走了进来,这才微微睁开眼,转眼看向来人。
一身刺眼的明黄带着淡淡的熟悉的墨香传来,龙冠玉面,温润出玉的男子忽然站在不远处。
花想容猛然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张了张嘴,想要唤一声他的名子……
长卿两个字还在嘴边,可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墨离缓步走下阴暗潮湿的阶梯,当眼前豁然开朗时,便发现了这位于腾凤殿的地下密室。
一大片的水池中央,一个不大不小的莲花盘在那上边不甚稳定的漂浮,上边躺着的毫无血色的人儿一看到他,忽然坐起身,满眼惊愕。
墨离微微蹙眉,看着那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花想容:“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