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叶贵人被害一事,已经过了大半月,只是此事仍旧没有进展,熙和宫也渐渐变得冷清起来,甚至宫中宫女太监常常被各宫奴才叫去帮忙做事。
不过半月变化便这么大,引得庄络胭不由得感慨,后宫这个地方,人面具变得真够,捧人与踩人同样用心机。
有些事情不适合主动出击,当然不适合坐以待毙,所以另辟蹊径效果往往是好。庄络胭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也不是贸然出击人,所以一出手就要够狠,要够稳妥。
夜凉如水,平静荷花池水面上,倒映着一轮弯月,微风一吹,弯月便随风飘荡,有着说不出美感。就这时,只听嘭一声,弯月剧烈晃动,水面破碎成块块银光。
“来人啊!昭贤容娘娘掉进水里了!”
“,下水救人!”
夜已至子时,封谨躺倩贵人床上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声,皱着眉头睁开眼,“外面闹什么呢?”
“皇上,外面是熙和宫管事太监求见。”高德忠帷幔外道,“奴才瞧着这个管事太监面色焦急,似乎是发生了大事。”
闻言封谨坐起了身,躺他身边倩贵人也跟着坐起身,手忙脚乱给他披上袍子,“皇上,这会儿已经子时了,不若召管事太监问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外面冷着呢。”
“熙和宫奴才朕清楚,没事不会闹着见朕。”封谨一边让奴才给自己穿衣,一边让高德忠安排好步辇。
倩贵人瞧着皇上举止,面色微黯,随即上前伺候起封谨穿衣,却被封谨挥开,“这些事由奴才来做就是,不必你动手。”
是不需要她动手,还是觉得她伺候得没有奴才利索?
看着皇上几乎眨眼间就换好了衣袍,倩贵人犹豫了一下,跟着皇帝脚步就出了内室,走到外室才见一个微胖太监跪地上,发髻散乱,衣摆上还沾着泥星,想必是匆匆赶来。
“皇上,娘娘不好了,求皇上为娘娘做主,”福宝才刚说这么几句,就被皇上打断了。
“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说,朕瞧着不是什么小事。”封谨脚步只是一顿,便往外走。
福宝先是愣了一下,才忙爬起来跟着跑了出去。
“说吧,是怎么回事?”封谨坐步辇之上,面无表情脸夜色中显得有些肃杀之意。
“回皇上,这几日娘娘夜里都爱到荷花池旁坐一坐,今儿晚上听竹与云夕陪主子坐池边,娘娘说有些饿,姑娘便去给娘娘端点心。听竹刚走不久,云夕听到有人摔碎茶盏,就以为是听竹姑娘,就去瞧了瞧。谁知就是这么一会儿时间,就听到有人落水声音,跑回头一看,竟是主子落进了水中。”福宝语气有些急,难得把话给理顺了。
“若朕没有记错,昭贤容识些水性,落进水中也应该无事才对。”封谨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庄络胭也开始玩苦肉计这一招了?
“娘娘识水性是没错,可是娘娘是被人击中后脑掉进水中,太医说娘娘后脑勺上伤有些偏移,所以并不致命,想必当时娘娘察觉不对劲,躲了一下却没有全部躲过去,才会……”福宝声音哽咽了,“奴才们救起娘娘时,娘娘已经昏迷了,池子里水染红了好大一块,到现娘娘都还没醒。”
“是谁这么大胆子?!”封谨沉下脸,“你们这些做奴才也不知好好伺候主子?!”
福宝面色微变,后只得不停请罪。倒是一旁高德忠觉得事情有异,熙和宫出了这么大事情,福宝一个管事太监不宫里主持大局,怎么做了一个跑腿?
一行人匆匆赶到熙和宫,却见到门口仅一个守门太监,见到他们,面露喜色跪地行礼。
封谨下了步辇,进了熙和宫后,眉头越皱越紧,他不过是大半月没来熙和宫,怎么这里就变得这般冷清了?
进了正殿,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熙和宫虽不是宫侍成群,但是至少该有太监宫女不会少,如今主子出了这么大事情,怎么不见几个奴才来回伺候着?
守内室外小太监见到皇帝,面上一喜,立刻传报道:“皇上驾到。”
封谨走进屋内一看,屋内竟只有听竹与云夕伺候侧,为庄络胭诊脉也只有一个上了年纪毛太医。顿时脸色便沉下来,大怒道:“其他奴才呢,都死了么。昭贤容出了这么大事情,怎么就一个太医来诊脉,其他当职太医呢?!”
“奴婢去太医院问了,院判说其他当值医生都去给其他主子请脉了,后来奴婢遇到刚进宫毛太医,虽说不是当职,他见奴婢着急,便跟着奴婢来给主子请脉了。”云夕红着眼眶跪地上回答道。
“那其他奴才呢?”封谨椅子上坐下,一摸小几上茶壶,已经没有半分温度,随即气得把茶壶砸了地上,顿时茶壶摔得四分五裂。
“回皇上,其他宫里管事太监说,主子不用伺候皇上,宫里又没有什么事情,便借走了一些人,”云夕声音因为气愤与难过有些气愤,“所以现宫里只有这么几个人伺候。”
“朕竟是不知其他宫里伺候人会不够,”封谨转身对高德忠道,“高德忠,你亲自去请太医院人,朕倒想瞧瞧这些太医有多忙!”
太医院院判没有想到皇上身边高公公会因为昭贤容事情到太医院,当下便心知不妙,本来这叶贵人是太后侄女,他们哪里还敢多亲近昭贤容,谁会想到被撤了牌子又牵扯到叶贵人被害一事昭贤容会受皇上重视。
想到皇上怒火,院判脚有些发抖,忙叫了太医院擅长医骨以及妇金方面当职太医,匆匆往熙和宫赶。
封谨冷眼看着跪面前几个太医,装着滚烫茶水茶杯砸几人身边,“还跪这里作甚,还不去给昭贤容请脉。”
几个太医忙上前给昭贤容请脉,只是一件昭贤容惨白脸色以及后脑上还流血伤口,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伤人明显是想要昭贤容命,只是伤口便宜了些,昭贤容才险险保下性命。
过了小半柱香时间,几个太医白着脸跪封谨面前,“启禀皇上,昭贤容伤实凶险,娘娘后脑勺受伤时应该遭受极大撞击,若是再偏差一些,便有性命之虞。”
“朕不想听你们废话,该怎么用药就去用,”封谨接过高德忠呈上茶,勉强喝了一口,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茶叶?”
高德忠看向泡茶听竹。
“回皇上,近来殿中省说茶不够,所以这是刚分到陈茶,”听竹跪地上,“这已是宫里好茶,求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