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伺候皇上本就辛苦,若是我们赏花还没有你喜爱花,岂能说得过去?”皇后扶着和玉,带着宫女太监走了过来,显然听到了淑贵妃话,待众人行过礼后,她笑看着淑贵妃,“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本宫乃后宫之首,有些事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事情。”
淑贵妃面上笑容淡了一些,“娘娘能惦记着嫔妾这些小事,已经是体恤了。嫔妾无以为报,只能日后宫务上,多多帮衬皇后娘娘了。”
“你倒是个可人,哪里像贤贵妃那般,竟是想方设法躲懒,”皇后笑了笑,不再与淑贵妃说话,转而与其他妃嫔聊了起来。
庄络胭看着皇后与淑贵妃上演语言艺术,早已搭好雕花圆凳上坐下,捻起桌上桃花糕咬了一口,发现糕点做得甜而不腻,还带着一股桃子味道,不由得多咬了一口。
“昭贤容娘娘,”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庄络胭面前,她抬头一瞧,竟是进宫绝世美人。
“宁贵人不必多礼,”庄络胭搁下手中半块没有吃完桃花糕,示意让宁贵人坐下,“这桃花糕味道很是不错,宁贵人可要尝尝。”
“谢娘娘,嫔妾来之前用了早膳,这会儿还未饿。”宁贵人起身福身,方才再度坐下,发间步摇随着她动作微微晃动。
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怎么养眼,庄络胭面上露出一丝笑来,“原来如此。”一般人穿白色总会给人做作之感,这位宁贵人穿着白色广袖绣浅粉小花罗裙,肩上披着浅蓝玻帛,怎么看怎么出尘,这可要比徐昭容加有诗意了。
“娘娘怎么没有去赏花?”宁贵人看着不远处花丛,面上表情浅淡,实不像是赏花样子。
“这里不也能赏花?”庄络胭接过听竹递来茶盏喝了一口,“坐这里赏花多,颜色是艳丽。”
宁贵人点了点头,仿佛是赞同什么般,“娘娘乃是懂花之人,嫔妾扰娘娘兴致了。”说完,起身给庄络胭行了一礼,带着宫女离开了。
庄络胭饶有兴致看着宁贵人折纤腰以微步模样,放下茶盏,托着下巴歪头看向听竹与云夕,“你们说她是来做什么?”
听竹与云夕摇头,互相看着对方疑虑眼神,云夕道:“奴婢瞧着这位宁贵人似乎不是很高兴样子,穿着还这么素净,实让人想不到她用意。”
庄络胭笑了笑,没有继续开口,这个宁贵人实有些意思,她那态度是不想与其他妃嫔一起?已经被送进了这后宫,难不成还有不想做皇帝妃嫔心思,就算没有这些心思,到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了别选择。
“近些日子皇上已经翻了宁贵人好几次牙牌,她还有什么不高兴?”云夕低声道,“其他妃嫔可是想办法引得皇上注意呢。”
听竹眉梢微微一动,朝宁贵人离去方向看了一眼,“谁知道这位宁贵人是什么心思。”
赏了一会儿花,众人也累了,便按着位份坐了,宫人们呈上瓜果茶点,赏花很就变成了茶话会。
庄络胭叉着一块进贡菠萝慢慢吃着,听着妃嫔们谈论各色鲜花,对此她是说不上什么话,只能选择沉默听。
“对了,宁贵人、花才人,严才人,你们进宫也有些天了,可有什么不适?”皇后仿似突然想起几个人来,朝三人看去,“宁贵人住畅天楼,有徐昭容照拂,自然不会有问题,你们两人独居桃玉阁,若是有什么不清楚,可以多问问宫里老人。”
“谢娘娘,嫔妾等并无不适。”花才人起身给皇后行以一礼,“桃玉阁很好。”
“那处确实不错,”皇后笑了笑,“当初昭贤容住便是桃玉阁,后来才迁居到熙和宫。尤其是桃玉阁旁桃林,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开漂亮桃花,后宫很多妃嫔都爱去那赏花。”
花才人道:“嫔妾也听闻以前昭贤容娘娘住过桃玉阁,实是嫔妾等荣幸。”
庄络胭垂下眼睑,嘴角微弯,“花才人言重了。”那桃玉阁还真算不上好地方,当初皇上让她迁出桃玉阁,当天晚上就把桃玉阁重修缮了一遍,要说其中没有什么,她肯定不会相信。
“今日本宫摆这赏花宴,也不过是让诸位姐妹一起聚聚,”皇后没怎么与花才人交谈,便转过了话题,“待皇上处理完朝事,便可以开宴了。”
听到皇上会来,一些妃嫔眼神变了,不着痕迹整理着衣衫,以求等下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庄络胭低着头想,这么多女人眼皮子下去勾引皇帝,其实是拉仇恨才对。
时近午时,皇帝果然来了,诸位妃嫔袅袅婷婷请安,簇拥着皇帝坐下后,才各自挑了位置坐下,赏花宴正式开始。
既然是赏花宴,每道菜都取了与花有关名字,甚至有些菜直接做成花样子。庄络胭吃着名为富贵花开,实为胡萝卜丝以及一些香菇炒出菜,有些感慨想,听说成宣帝位后,后宫已经极为节俭。就现生活都算节俭,不知奢华时是什么样子?
这*生活过着不要太舒适。
“这道仙女散花做得不错,赏。”封谨搁下筷子,看向宁贵人,“这菜应该合你口味,多尝尝。”
宁贵人身后宫女闻言,抬首便为宁贵人布菜,她这一动作却是让封谨皱起了眉头。
“宁贵人,这个宫女是你贴身大宫女?”封谨接过高德忠呈上绢帕擦干嘴角,见宁贵人起身应是,才又开口道,“那她她手臂上伤是怎么回事?”
宁贵人神情黯然看了身后宫女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皇上,奴婢这伤是今早不小心撞,”这个宫女跪地上,“当时主子没看见,所以并不知情。”
封谨淡淡看了眼宫女,“既然这般粗心,便不必宁贵人身边伺候了。高德忠……”
“皇上,”宁贵人脸色微微一变,起身跪了下来,“晨曦伤是今早徐昭容娘娘身边宫女撞倒所致,并不是粗心所致,求皇上明鉴。”
“徐昭容?”封谨看向面色微白徐昭容,“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上,妾不知此事啊,”徐昭容慌忙起身请罪,“妾回去一定好好彻查此事。”
“回皇上,徐昭容并不知此事,早上那个宫女也是无意,求皇上不要因此责备徐昭容娘娘。”宁贵人行了一个礼,给徐昭容求起情来。
“那个宫女虽是无意,但也是徐昭容人。徐昭容虽说不知,却也是疏于观察,”封谨语气平淡道,“既然如此,减昭容半年俸禄,撤牙牌两月以做惩罚,以后切不可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