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燃真尊笑眯眯的看着莫清尘二人。
莫清尘与叶天源并肩而立,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在手心轻轻一挠,然后就把自己的五感关闭。
叶天源手微顿,看着璨燃真尊道:“晚辈和师妹还有些别的事要办,不会马上就走,就不耽误真尊时间了。”
璨燃真尊明显怔了一下,道:“既如此,首座师兄,我就先走了。”
璨燃真尊瞬间远去,曦昀真尊道:“落阳,清尘,你们既然有事要办,就去吧,若是需要帮忙就给本尊传讯。”
叶天源拱手道谢,莫清尘却无动于衷。
曦昀真尊目光扫去,发现她半低着头,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不由生疑,又向叶天源看去:“落阳,清尘这是怎么了?”
叶天源虽不擅于掌控人心,对莫清尘的异常之处却很敏锐,想到她是从璨燃真尊开口才这样的,迟疑了一下道:“师妹在传承壁中遭遇太多,恐怕是累了,不碍事的。”
“既如此,本尊就先带这些弟子回去了,等你们从海外回来再来长溯门小住。”曦昀真尊说完把跟来的元婴修士招到身边,脚踏祥云转身就欲离去。
就在这时,离曦昀真尊最近的元婴修士手一动,一道白光急速向他射去。
莫清尘的声音同时响起:“真尊小心!”
话音刚落,众人眼中环境顿时一变,原本的深山密林变成了皑皑雪原。
“右林,你做什么!”曦昀真尊的呵斥声传来。
没有人应声。
曦昀真尊这才猛然发现,在场的元婴修士竟全都变成了偷袭他的修士右林真君的模样,哪怕以他出窍期真尊的能力,都分辨不出了。
叶天源亦是暗暗心惊,他虽不认识右林真君。却发现除了曦昀真尊所有人都成了一个模样,猛然回头一看,一直牵在手上的人也变了样子。
所幸的是,牵着的人给他的感觉是没有变化的。
叶天源心下微松,一边小心戒备一边传音:“师妹——”
对方没有回应。
这时有惨叫声响起,一个修士怒道:“右林师弟,你怎么偷袭,难道——你是叛徒!”
话音刚落,就见另一个修士惊疑不定的瞅着他道:“右林师弟,你在胡说什么啊?”
之前的修士大惊:“左森师兄。你说谁是右林?”
另一个修士皱眉道:“右林师弟,你眼睛果然出问题了,不但把别人看成你自己。还把左森师兄认成了我,左森师兄明明站在你旁边啊。”
站在前一个修士旁边的修士瞪大了眼:“上弦师弟,你眼睛才出问题了吧,我是半毓啊,左森师兄不在那么?”说着伸手指向一人。
被指的人愣住:“我不是左森啊。你也不是半毓,分明是右林——”
所有修士齐齐变色,看向其他人的目光满是怀疑。
不知是谁再次动手,疑心重重之下人们混战起来。
真正的曦昀真尊亦是被卷入其中。
这些修士都是长溯门幸存的元婴弟子,他看所有人都是右林的样子,不忍师门再有折损。投鼠忌器之下只能避开旁人的攻击。
叶天源卷入混战,一直拉着莫清尘攻击躲避,刚刚参悟的韧之道使他掌握了新的神通——九韧天。
九韧天乃防御神通。共分九重,由外向内一重比一重坚韧牢固。
只是他刚刚参悟传承不久,目前只能施展出三重天来。
饶是如此,在一群元婴修士的混战中还是把他和莫清尘护得密不透风,片刻后就跳出了战圈。冷冷的看着。
灵鹤真尊的幻术高明无比,在曦昀真尊眼中。不但所有修士都是一个样貌,就连施展出的术法招式都是一个路子,根本无法据此分辨。
唯有刚刚跳出战圈的二人,其中一人的神通让他寻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要知道他们进入传承壁,得到的是上古传承,这些传承和今日的比起来自然有相通之处。
也是曦昀真尊刚出来不久,对此的感觉才尤为强烈。
衣袖一甩把攻击的修士挥退,曦昀真尊纵身跳出来落在牵着手的两个修士旁边:“落阳,清尘,是你们么?”
叶天源诧异的看着曦昀真尊落在忽然冒出来的两个修士身边,然后喊出他和师妹的名字,想要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玄色钩子从其中一位修士衣袖中飞出,尖端刺入和他们站的很近的曦昀真尊左臂上。
所有人在叶天源眼中虽然都是一个模样,但能令曦昀真尊产生错觉,误认成他和师妹的修士定然是敌非友。
叶天源毫不犹豫的祭出金环,打向那突然出现的二人。
就在这时,一直垂着头的莫清尘猛然抬头,动作极快的挽弓拉弦,寒冰箭快若流星的飞射而去,直奔向混战中的一人。
由始至终,莫清尘一直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波澜。
那人巧妙的躲避,燃烧着广寒冰焰的寒冰箭却像长了眼睛,紧追不放。
“曦昀真尊,被寒冰箭追着的人就是灵鹤真尊!”莫清尘不含半点感情的声音响起。
被逆天钩刺中的曦昀真尊飞速退去,冲向被寒冰箭追逐的身影。
莫清尘松开叶天源的手,飞身跃去:“师兄,常玉夫妇就交给你对付了,我去给曦昀真尊助战。
“师妹!”叶天源急喊一声。
莫清尘头也不回,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师兄,灵鹤真尊幻术高明无比,只有从最开始就隔绝了五感的我能不被幻象所困。曦昀真尊被逆天钩伤了,对上灵鹤真尊恐怕会落在下风,他们要是决出胜负,那结局就定了,我必须去助曦昀真尊一臂之力。”
叶天源深深看了飞跃而去的青色身影一眼,不再坚持,手中火焰刀出现。凌空一斩窜出一道紫色火龙,向常玉夫妇卷去。
两位出窍修士交起手来,顿时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二人边打边往高空飞去,任由高处的罡风吹打着身体。
这样的打斗,又是在极高处,莫清尘根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站着冷眼旁观。
说是冷眼旁观其实也不尽然,她根本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