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

作者:庚新



    已经奏报府衙,决定今日于颖水畔处斩徐庶。

    薰俷闻听,立刻急了眼。催动象龙风驰电掣般冲向了那颖水校场。庞德、武安国带着四百巨魔士,疾驰而去,荡起满天尘烟,直把陈覃呛的是一个咳嗽不停。

    “大人,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陈覃笑道:“追过去干什么?如今颍川有大半家族对董家子恨之入骨,我们出面,岂不是帮他?让他自己过去吧,能不能救下那个徐庶,就看他的本事。出了事情,和我等无关……若是他把事情闹得大了,了不起联合各家,去阳弹劾他。”

    当下,一行人慢慢地向校场行去。

    ******

    徐庶跪在颖水河畔,看着滚滚的颍河水,神情却是格外安宁。

    身后有侩子手手持首大刀肃立。而寇蒙则坐在芦蓬下,只等午时三刻到来,就开刀问斩。

    远处,马蹄声响起。

    只听一声喊喝传来:“刀下留人!”

    寇蒙抬头观望,却见一骑当先,疾驰而来。在他身后,尚有数百匹战马奔腾,烟尘滚荡。

    薰俷冲进校场,厉声喝道:“某乃安宁亭侯,虎贲中郎将董俷,奉旨征辟徐庶为我节从虎贲……徐庶何在?”

    徐庶原本已经

    绝望之心,但当他闻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地声音时,盈眶。

    寇蒙冲出来,大声道:“徐庶为杀人凶犯。业已供认不讳。朝廷怎能征辟?”

    薰俷眼睛一瞪:“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朝廷的事情,怎容得你一个芝麻大小地颖阴令来管?巨魔士何在,还不解了绑绳?带徐庶回转颖阴?”

    说着话。薰俷催马向徐庶走去。

    寇蒙再次阻拦,“安宁亭侯,我知你厉害,但这里是颖阴,不是雍丘。徐庶当街杀人,许多人亲眼目睹。若不处决。我大汉律法威严何在?皇上怎能征辟一凶人,定是你假传圣旨,意图解救凶人。刀斧手何在,立刻处决了徐庶,我自承担此事。”

    薰俷眼睛一眯,“谁敢杀人?”

    虎狼之将地声名,天下人皆知。当初董俷纵横颍川,立下赫赫杀威。那刀斧手也听说过薰俷的名字。被那一声巨雷般怒吼之后,竟然手一软,险些拿不住大刀。

    “寇大人,我今日不妨把话说明白。人。我一定要带走,那个敢拦我。站出来试试看?”

    此时,武安国持节进入校场,那虎贲中郎将的符节格外醒目。

    庞德催马来到徐庶身旁,跳下马一把推开了那侩子手,拔剑割断徐庶身上地绳索,命人牵过来一匹马,扶着徐庶上马。这时候,寇蒙也明白,想要阻拦,只怕是不能了。

    薰俷冷冷看了寇蒙一眼,那眼神冰寒,带着浓浓杀意。

    寇蒙眼睁睁的看着董俷把徐庶强行带走,却也没有半点主意。这时候,陈覃来到校场。看到这情况,脸上露出一种古怪表情。但眨眼间就消失不见,笑呵呵的迎上。

    “安宁亭侯,事情可办妥当了?”

    “正是!”

    “不若在颖阴休息一晚,容覃设宴款待?”

    薰俷不喜欢这陈覃,他长得和陈群相似,但流露的气质,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

    当下拒绝道:“陈大人不必客气。我奉旨募兵,还要赶路。就此向大人告别,日后大人若往阳,俷定会设宴招待。”

    说完,他也不理陈覃,带着人疾驰而去。

    寇蒙咬着牙,走到陈覃面前:“大人,难不成就这么让他走了?”

    陈覃冷笑一声,“汤征,不如此,你还想如何?那董家子能在几万人的大军中冲杀来回,如今又带着部曲,只怕是集合我整个颖阴地人马,也拦不住他。再说了,他持节募兵,谁拦他,就形同与造反。皇上经雍丘一事,对于我世族人颇有顾忌。若是传到了朝廷,倒霉的绝对还是你我。汤征,如今之计,当忍之再忍才是。”

    寇蒙顿足道:“可这要忍到何时?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群鄙夫骑在我等头上?”

    “不会太久……相信太傅,已经有了定夺。”

    陈覃说完,长出了一口气,“汤征,你我如今,唯有暗中蓄力,能忍的话,就忍吧。”

    ******

    寇蒙和陈覃的谈话,董俷一无所知。

    他带着徐庶,来到了颖阴县城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成蠡带人赶着车马,前来汇合。

    一别经年,徐母看上去衰老了不少。

    当见到徐庶的时候,老人家不由得老泪横流。徐庶跳下马,踉跄着扑倒在车驾前。

    “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受惊了!”

    石广元扶着徐母下车,把徐庶搀扶起来。

    左看看,右瞧瞧。但见徐庶囚衣染血,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心中痛极,一把将徐庶搂在怀中。

    “儿啊,娘当年不让你学剑,就是怕你出这种事。没想到……”

    “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徐庶也是痛悔不已,连声自责。

    成蠡这边走到了董俷身旁,轻声道:“主公,刚才我们出城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

    “哦?是什么人?”

    成蠡摇摇头,“不清楚,末将当时急于带伯母出城,故而无心理睬。不若我们……”

    薰俷摆手制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是颍川。我们强行带走徐庶,已经让许多人心中不满。若是再惹是非,只怕是会激起颍川士人地愤怒。尽快离开这里。”

    “喏!”

    成蠡前去指挥人马,董俷则跳下马来,走到了徐母的身前。

    徐母抬头,拉着徐庶盈盈一拜,“有劳公子……”

    那边石韬开口道:“婶婶,将军如今已经是安宁亭侯,虎贲中郎将,可不能称公子了。”

    薰俷忍不住大笑,“广元这话过了。我与婶婶相识多年,叫我的名字亦不为过……婶婶,咱们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我与元直相识的时候,不过白身而已。今日重逢,我们不论官职尊卑,那是官场地事情。我与元直当年兄弟相称,今日还是兄弟。做一日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呵呵,兄弟有难,董西平又怎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