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杀阵中,吴良闲庭鹤步地犹如逛自家花园一般轻松。
哪怕是后半程遭遇幻象傀儡也没能给吴良带来多少麻烦,无论是练气还是筑基境界的傀儡,一出现都是被秒杀。
一剑击溃最后一位幻象傀儡,吴良眼前一花彻底闯出了幻杀大阵。
踩着松软的泥土,吴良眉头紧皱,喃喃道:“幻象傀儡,七级幻杀大阵才有的幻象傀儡居然出现了,这是哪个宗门?”
千年前是仙道最后的辉煌,也是最后的疯狂时代。
宗门林立,强者如云,就算如此能用七级幻杀大阵做护山大阵的宗门也不多,宗内最少也有元神强者坐镇。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元神,渡劫,半仙,修道七境,元婴之后每一个境界都宛如天堑之别。
渡劫强者不出,半仙强者为寻找升仙机缘少有开宗立派者,元神强者才是修道界的巅峰战力。
吴良原以为被人发现的最多是元婴强者开创的门派,现在看来自己猜错了。
这幻杀大阵绝对是七级阵法,虽然经过千年岁月腐蚀,可最后出现的的确是幻象傀儡,这是七级大阵才有的功能。
也算陈纪元他们运气好,这大阵经过岁月侵蚀,灵气供应不足,如今还比不上一般的四级阵法。
原本元婴战力的幻象傀儡实力也下降到筑基境界,要不然别说他们,就是吴良也没办法强闯进来。
上次那几个家伙能闯进来绝对是运气,这次恐怕麻烦大了。
别人的死活吴良懒得在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家伙既然胆肥想要捞好处。那就要做好送命的准备。
不过吴良还是心存犹疑,当年有元神强者坐镇的宗派他绝对不会忘记,哪怕是千年下来地理环境变化也不会大到他一点印象都没。
可现在他的确是一点印象都没,这宗派绝对不是当年他熟悉的宗派,秦江一带也没有这样强大的宗派。
既然不熟悉吴良也就没在意。当年宗派千千万,自己后期几乎闭关不出,有强者开宗立派自己不知道也正常。
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躁动的内息,吴良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败落的山门不由让吴良一阵唏嘘。
破败,腐朽。落幕,元神强者坐镇的宗派也没落如此了吗?
残迹犹存,昔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仙境也逃不过岁月的轮回,强大如此的宗派也逃脱不了覆灭之路。
残垣断壁,倒塌的院落,干枯的灵泉。枯死的古树,呈现在吴良面前的是一副末日惨状。
“末法时代……为什么会这样?”
吴良自问,可惜没人会给他答案,哪怕千年前升仙的他也想不明白,人间为何会迎来末法时代。
天界那几年他想找寻答案,可连那些仙人们也不知道,没人能给他解释。也没人会给他解释。
一个人间界还动摇不了天界的根基,高高在上的大仙们不会去在意一个地球的没落。
吴良轻叹一声,摇摇头苦笑道:“连那些大佬都不管,我一个被贬的小灵仙管得着嘛。”
抛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吴良开始向远处的宗门山飞去。
每个宗门都有属于自己的灵山,尤其是有元神强者坐镇的宗派更不会缺少灵脉,此地绝对有灵脉存在。
要不然宗派的护山大阵也不可能维持到现在,不过吴良猜测这灵脉已经濒临枯竭。
就算陈纪元等人没有无意中发现宗派遗址,最多十年时间大阵就会自动溃散,到时候此地也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一路飞行。吴良虽然发现了一些修士遗骸,可他们的储物戒却是不知去向。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陈纪元那几个老家伙顺手牵羊拿走了,不过吴良也不是很在意,这山脚下都是外门弟子的居所,最强者也不过筑基。恐怕也没什么好东西。
倒是那些修士的遗骸让吴良一阵皱眉,按理说这样的大型宗派,外门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一路上他神识扫过,零零散散也就几十具骸骨,而且一小半都是自杀或是彼此争斗身亡,真正灵气枯竭而死的不多。
他能想象当初的情形,天地灵气陡然消散一空,修士们手足无措,在艰难等待之下却发现灵气并未恢复。
绝望之下这些修士争夺最后一线生机,杀同门,杀师长,只为了那几块灵石,只为了那几颗灵丹,这些都不足为奇。
可那么多人为何只剩下这点骸骨呢,难道其他人都跑了,或是有宗派强者帮他们收尸?
吴良摇摇头,这些都已经过了上千年,他就算知道又有何用。
这次进遗迹吴良的目的和那些武者不同,法器秘籍他都看不上,他要的是能恢复实力的丹药,不过现在看来希望是不大了。
当时那情形他虽然没经历,可猜也能猜到灵丹肯定都被用光了。
既然如此,那退一步也可以,只要能找到一尊药鼎也行,如今他不缺药材,只要能找到药鼎,他就有把握炼制出一些他能用得着的丹药。
至于上次炼丹的药鼎已经在三昧真火的焚烧下产生裂缝,炼制一下普通丹药还行,想要炼制高级灵丹那是别想了。
想到这吴良在半空观察了片刻,很快就改变原来的方向向可能是炼丹阁的地方飞去。
……
就在吴良寻找药鼎之时,那些武者们也在几位宗师开启幻杀大阵之后进入了法阵。
前半程还好,在几位宗师的带领下,众人无惊无险地闯过了阵法的最外围也就是幻杀阵中的幻阵。
可后半程这些不懂阵法的武者们就懵了,先前进过遗迹的陈纪元和谭一鸣居然迷路了!
上次他们走过的路线根本不对,几人乱闯之下误入内围杀阵,幻杀大阵有幻阵那就有杀阵。
虽然经过千年侵袭。可七级大阵岂是那么好闯的,短短数十米的路程,居然有数十武者陨落或重伤。
连一位独行先天都因为无意中踏错一步,被突然出现的幻象傀儡击杀。
陈纪元额头上冷汗不停滴落,不甘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这条路。老夫绝不会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