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离闻言,全身一僵,脸色也有些苍白。
“言将军,对不住,是在下交浅言深了。”
秋叶原见状连忙道歉。
“哪里,秋大夫对在下的大恩大德,在下实在无以为报,何来交浅言深之说!”言非离微微苦笑,“只是这件事,在下实在不方便说,还请秋大夫见谅。”
秋叶原为自己的冒昧感到惭愧,关切地道:“可是此事北堂门主已经知晓,不知言将军打算如何向门主解释?”
言非离忽然手臂一紧,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二人惊慌,手忙脚乱地哄了半天,又给他换了尿布,过了好半晌才慢慢让他安静下去。
经过这番折腾,言非离有些疲惫,秋叶原便把孩子抱到一爆让他躺下休息,刚才的问题早被抛在脑后了。
秋叶原端着饭食餐具出去后,言非离转头看向枕边的孩子,心下惶遽不安。
这个孩子,不知门主到底作何感想……言非离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听见哭声,倏然惊醒。
“谁!?”言非离劈手一掌,风声掠去,那人回手拨开,轻易地化解了他的招式。
“门主!?”黑暗之中,那人抱着婴儿,一身白衣,冷艳若雪,正是北门门主北堂傲。
“门主,您、您这是……要做什么!?”言非离惊疑不定,声音微颤。
北堂傲淡淡地道:“我要把孩子带住”
言非离浑身一震,“扑通”一声,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门主!”
“非离,你起来。”
“门主,求您把孩子留给我!我会悄悄抚养他,没有人会知道,我……”
“非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吗!?”北堂傲打断他,“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带他走。”
言非离只觉眼前发黑,脑中一片昏眩,他苍白着脸色,嘴唇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北堂傲把孩子抱紧,缓下口气道:“一个孩子不可能有两个‘父亲’,既然他是我的儿子,就不可能是你的。非离,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不可能把他留在你身薄我也绝不会让北堂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这个孩子左胸上的梅花胎记,是北堂家长子才会继承的最好的身分标记。将来有一天,这个孩子必定是要回到北堂家的,如果现在将他留在言非离身爆将来又如何对众人交代?
言非离心中剧痛。
孩子仍在哭闹不休,这哭声揪得言非离心碎。
北堂傲想起那一次错误的意外。
本以为那件事只是镜花水月一场,过去了也不会留下痕迹,二人都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知道言非离竟然体质特殊,因此以男子之身受孕,并真的平安产下了这个意外的结果。
此事何等惊世骇俗,若是传了出去,对自己和言非离都没有任何好处。
想到此处,北堂傲硬下心肠道:“非离,你不要怪我。”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言非离见状,大脑猛然间失了理智,待回过神来,已经一掌劈向了门主。
“言非离!你竟敢偷袭本座!?”言非离心下慌了一瞬,但立刻被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惧掳获,咬牙搏了上去。
北堂傲大怒。
他出身尊贵,高高在上,生平最恼的便是别人违抗他的命令,何况此人竟是言非离。
本来已经因他莫名生子而心烦意乱不已,此时更是怒火中烧,回手击了回去。
言非离身体正常时也未必是北堂傲的对手,遑论此刻产后未愈,气血两亏。
一掌被击到胸上,登时胸口一窒,踉跄跌到。
“言非离,你今日以下犯上,本座不和你计较!只是孩子的事你最好从此忘记,永远不许再提起!”北堂傲冰冷冷地说完,抱着大哭不止的婴儿径自离去。
“不——”言非离绝望地倒在,眼睁睁地看着门主抱着他的孩子离开,心中又急又痛。
刚才受那一掌滞在胸口的郁气再也压制不住,猛地蹿上,喉口一甜,“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