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对藿莛东的感情有多深,别人可以不知情,而身为她亲人的他们却是最清楚不过。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岑欢也不可能会移情别恋.
“是真的。”岑欢强调,“他这次为了救我受了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们不信可以去医院确认。”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吭声。
“岑欢……”一直沉默不言的藿莛东忽然开口,只是没等说什么就被岑欢打断了。
“对不起,因为我害你挨揍。现在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你回去吧。”
她语气低柔,却并没看他。立即又对母亲说,“妈,您们连夜赶来一定累了,先回家休息。我要去医院看看他才能回家陪您们。”
霍尔太太知道女儿是想支开她父亲,免得藿莛东吃亏。
明明心都在他身上,却硬要说是自己移情别恋,这是要有多爱,才能为了那个人宁愿自己背负一切罪责?
不想看女儿为难,她点头,去挽住丈夫的手,强行将他带离客厅。
一瞬间,客厅里只剩岑欢和藿莛东两人。
“你已经决定和梁宥西在一起?”藿莛东问她,黑眸如隼。
岑欢别开眼,隔了会才回他,“这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藿莛东没再说话,只是那样死死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丝细微到肉眼看不到的表情都全数镌刻在心版上。
良久他才终于迈开步伐,敛眼面无表情的从她走边徐徐走过。
熟悉的气息从呼吸中抽离,直到脚步声走远许久,岑欢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要撒谎说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原以为和父母一起离开的丝楠却再次出现在客厅。
她走近岑欢,望着她和自己相似的俏颜,满脸的困惑不解。
岑欢看她一眼,说,“可以不说么?”
她好累,累到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你当然可以不说,我只是不懂,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非要这样彼此折磨?”
岑欢摇头不想解释。
“你真的了解他么?”在她打算离开时,丝楠忽地问她。
“你想说什么?”
丝楠走过来,如海水般湛蓝的双眸望着岑欢说,“我不知道孪生姐妹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但在你看他时,我感觉到了你对他的误会,你无法认同他的某些做法或者其他,也许这就是你和他分手的原因?”
岑欢讶然,满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丝楠说的并不完全对,可她的确是不认同小舅爱她的方式。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他痛而不言,笑而不语,大多时候都以冷漠的面具示人。他受伤了不论再痛都只会把伤口藏起来。而在被人误会或者冤枉时他也往往大多时候是沉默以对,既不喊冤也不为自己辩解。也许人们会认为这种男人很冷漠,很清高,甚至很懦弱。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痛而不言只是不想让关心他爱他的亲朋好友和爱人担心,而他在面对被误会和被冤枉时表现出的沉默更是一种豁达和宽容,就因为他心安理得,所以他才不解释,但他却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
“藿莛东就是这种男人。”
“从爹地不分青红皂白打骂他开始,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只是默默的接受所有人对他的谴责。他为什么这么做?像他那种一贯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天之骄子,若不是因为我们是你的亲人,他何必委屈自己忍受这一切?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他的错,那也是错在他太爱你太想保护好你,却没想适得其反。”
丝楠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岑欢因她这些话而震撼得内心波涛汹涌。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连丝楠都能看清楚小舅的心,而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夜夜和他同床共枕,却为什么看不清他冷漠面具下那颗或许被伤得伤痕累累的心。
这场分分合合的爱情马拉松里,到底是谁更比谁痛,谁更比谁痴心。
铃声骤扬,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还未成型就被打断。
见是席文绢的来电,她才想起刚才来时的路上席文绢让她去医院看梁宥西的事。
“我先去医院。”她边说边往外走。
“岑欢,过错是暂时的内疚,错过却是一辈子的遗憾。如果我这一生能遇到藿莛东这样的男人,我不说为他上天下地,但不离不弃却是一定的。”
岑欢步伐一顿,却没有回头,几秒后又继续迈开步伐,很快走出丝楠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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