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鸣鼓岛上的人来前来帮忙了。”段白月道。
“鸣鼓岛?”楚渊意外。
“有月萝的哥哥,还有些别的年轻人。”段白月道,“我早就说了,没人会愿意在那岛上憋着过一辈子,只要有一两个人率先打破陈规,多得是人愿意跟随。”
“挺好。”楚渊道,“交给薛将军吧,他知道该如何编制这些人。”
“好。”段白月又道,“星洲不算小,上头又有不少机关要拆除,大军也要休整,我们至少也要在这里再待十天,方能班师回朝。”
“你决定就好。”楚渊与他十指交握,“辛苦。”
段白月笑笑,捏起他的下巴,在那干裂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楚渊重伤未愈,虽说有南摩邪的内力护体,却也一大半时间都昏昏沉沉。第二天清晨,段白月陪着一道吃过早饭,看着人又重新睡下后,便带着段瑶折返星洲岛。大军依旧在忙碌,木痴老人总算是找到了事情可做,带着曲蕴之与阿离一道拆除机关,手法娴熟速度飞快,看得周围一圈大楚将士连连称赞。月萝则是带着鸣鼓岛上的同伴,一起四处乱晃,叽叽喳喳吵翻天。
叶瑾被闹得脑仁子直疼,拍拍阿沉的肩膀,很是同情。
“生完孩子就好了。”司空睿在旁小声提醒,“我娘子便是这样。”刚成亲的时候,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叽叽喳喳,做了娘亲之后,自己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些吵到儿子睡觉,都要被她满海岛追着打。
想一想便忍不住要落泪。
景流洄也算是立了不少功劳,因此沈千枫下令解开他的脚镣,带着在岛上绘制地形图,遇到有机关的地方便提醒一句。对于这个差事,景流洄自是万分珍惜,恨不得将哪里有茅房都在地图上标示出来。后山背风有一处狭长的峡谷,开满了各色野花,在黑色荒凉的海岛上分外惹眼,像是画里的景象一般。此时正好到了午饭时间,周围的大楚将士便都端着碗来看美景,景流洄拿了一个馒头,还未来得及喂进嘴,峡谷一侧的山壁上却已经骤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轰隆隆的,声音还不小。
……
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
不过幸好,山洞里并没有什么怪物与迷烟,或是叛军冲出来。
“怎么回事?”沈千枫与温柳年同时问。不过沈千枫问的是景流洄,温柳年问的却是赵越。
赵越指尖微微有些刺痛,疑惑道:“我方才只是按了下这个石块。”别的什么都没做。
“会不会是恰巧启动了什么机关?”阿离在一旁问。
“或许吧。”温柳年拉过赵越的手看了眼,惊道,“流血了!”
“石块上有尖刺,没什么。”赵越拍拍他,道,“去山洞里看看?”
“等等!”景流洄伸手拦住,不可置信道,“是你打开了这道门?”
“是我,怎么了?”赵越不解。
其余人面面相觑,也不知为何景流洄要露出这般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楚项私设的机关,只有他一人能打开。”景流洄解释,“除非与他一样,身体里流着皇室的血。”否则旁人想都不要想。
赵越:“……”
温柳年:“……”
所有人都想起了当初在翡缅国时,聂远山心心念念想要的大楚血脉——莫非就是为了打开这个?
温柳年笃定道:“一定是你这机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