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
楚渊:“噗。”
船上的人见着之后,都觉得颇为亲切,要不怎么说南前辈是西南王的师父呢,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晚些时候,楚渊总算回来些力气,段白月在甲板上给他放了个椅子,坐着吹风。
“师父。”段瑶死命扯住他,“这种时候,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吧。”不如一起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为师要去给你哥与皇上送样礼物。”南摩邪解释。
可别说了。一想起那本小破书,还有那只红娘毒蝎,段瑶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师父能弄出靠谱的礼物,生拉硬拽便想将人拽走。
南摩邪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拍拍衣裳笑呵呵小跑过去。
段瑶很想嚎啕大哭,什么破师父啊这是!
“南前辈。”楚渊站起来,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有些……耳根烫,不过幸好天黑,也看不清。
段白月抱着玄冥寒铁,站在媳妇身后,一脸威胁。
南摩邪看也不看徒弟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笑容满面递过去:“皇上。”
段白月面无表情伸手抢过去,楚渊倒是松了口气,万一打开又是一只虫。
里头依旧是那颗落朝珠。
段白月挥手丢到了海里。
楚渊不解:“怎么了?”
“喂!”南摩邪大惊失色,也来不及解释,冲过去便要跳海捞。
“无非是颗好看些的珍珠,想要宫里多得是。”段白月一把拉住他,闲闲道,“丢了便丢了。”
“混小子,那是落朝珠,能劈海斩浪你懂个屁!”南摩邪咆哮,险些气得晕厥,一掌拍开他,“噗通”一声便跳进海里,深吸一口气准备扎下去摸。
“师父!”段瑶趴在上头,无语道,“哥哥没扔,手里捏着呢。”
南摩邪:“……”
南摩邪:“……”
南摩邪:“……”
段白月靠在围栏上,饶有兴致看着指间的珠子。
“你这人!”楚渊哭笑不得,赶紧差四喜去准备些热汤。一盏茶的功夫后,南摩邪换好衣裳,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不气不气。”段瑶帮他拍背,“喝点水。”
“前辈,对不住了。”楚渊亲自替他端上热茶,“朕方才没看清,想拦着前辈也没拦住。”
南摩邪怒道:“逆徒!”
段白月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搁上椅背:“劈海斩浪?”
“我不说。”南摩邪硬着脖子。
段白月道:“那我便打瑶儿。”
段瑶大哭:“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渊好气又好笑,拍了段白月一巴掌:“别闹。”
“喏。”段白月戳戳他,“不然等我成亲的时候,专门在后头弄个挂着纱的轿子,找十八个人抬着你,敲锣打鼓满王城里转圈,哪个大人不喜欢你,就专门挑哪个大人门前放炮。”
“当真?”南摩邪摸了摸胡子。
段白月点头:“自然。”
南摩邪看向楚渊。
……
楚渊道:“嗯。”
南摩邪搓了搓衣裳角,那成。
“这下该说了吧。”段白月道,“这落朝珠的用途。”
“方才都说了,能劈海斩浪。”南摩邪道,“每逢十五月圆夜,只要落朝珠入海,便能搅得波浪滔天,天地无光。这珠子在哪,风暴便在哪。”
“如此神奇?”楚渊闻言吃惊。
“在路上拖了三四个月,便是为了试这珠子。”南摩邪道,“除了上月十五在下雨,天上没有月亮所以这珠子不灵之外,其余都是百试不爽,第一回的时候不知其威力,险些将船只也冲走。”
楚渊手中握着珠子,看向段白月。
“你也想到了?”段白月笑笑。
“想到什么?”段瑶不解。
“先前曲先生曾经说过,无论是什么阵法,想要将其破解,最好的办法便是引大水去冲,不用怕暗器,并且威力惊人。”段白月道,“当时大家还在说,要从何处才能寻得能呼风唤雨的高人,这下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就知道定然会有用。”南摩邪眉飞色舞。
楚渊道:“多谢前辈。”
“谢我作甚。”南摩邪连连摆手,“你们能早些成亲,便比什么都好。”当然,还要给我弄个大轿子,游街用。
“今日是二十八,还有十几天才能到月圆之夜。”段白月道,“先前定下的作战计划,怕是要改一改了。”
“明日中午要一道吃饭,正好人也齐全。”楚渊道,“商议完再说也不迟。”
门外有人咳嗽,段白月与楚渊对视一眼,默契翻窗而出,踩着海面落到另一头的甲板上。
“前辈。”叶瑾端着一碗汤,一来赔罪,白天险些将南师父追到海里,有些不该,二来也能顺便蹭几只虫。
南摩邪死死抓住小徒弟的袖子。
段瑶坚定无比,一根一根手指硬生生掰开,瞬间消失。
南摩邪很想落泪,这都什么徒弟,一个比一个贪生怕死。
段白月与楚渊手牵手,慢悠悠晃回了船舱,将落朝珠与月落镜放在一起。
“这最后一战,不想赢也难。”段白月从身后抱着他,“帮手越来越多,宝贝也越来越多。”
“嗯。”楚渊拍拍他的脑袋,“打完仗,你就能当皇后了,恭喜。”
段白月懒洋洋闭着眼睛,笑容满面:“好说好说。”
这一夜,船上的人都睡得挺安稳。第二天厨子煎炒烹炸,虽说没多少食材,却也煮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没有大的饭厅,索性摆在了甲板上,正好天上没太阳,倒也凉快。
温柳年咬了一口腊猪蹄,既想落泪,又想吟诗,还想抓紧多吃几口。
“作战时期,原本不该饮酒的。”楚渊站起来,“不过大家难得聚齐,仅此一杯,祝我大楚旗开得胜!”
那自然是要赢的。所有人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