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作者:语笑阑珊

    【第一百三十四章-想要做何】西南府从来就不知何为本分

    另一头,叶瑾还在莫名其妙,沈千枫勾勾他的鼻尖,道:“没看出来?皇上有话要问西南王。”

    叶瑾闻言皱眉,但依旧很不能理解,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但他哥的确一天到晚都和那个谁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等一阵再问,非得这阵说。

    “你觉得那位妙心大师为人如何?”沈千枫又问。

    “妙心?”叶瑾摇头,“没什么看法,就是有些神出鬼没,平日里又不说话,就站在船头,搞得我胆战心惊。”

    沈千枫意外:“你怕他?”

    “我怕他做什么。”叶瑾抱怨,“我要给你煮肉炖鱼,回回都像是在做贼。”这么大一艘船,站哪里不好,偏偏站在厨房梯子口。

    沈千枫:“……”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叶瑾踢踢他。

    沈千枫道:“他似乎不喜欢西南王。”

    “是吗?”叶瑾微微皱眉,不过很快便道,“有什么好稀奇,我也不喜欢。”

    沈千枫道:“你再闹得凶,顶多也就嘴上不饶人,这船上的人天天都在看你与西南王一个追一个跑,算不得稀奇。可妙心今天只说了一句话,皇上便觉察出了异样,这才叫当真不喜欢。”

    “……”叶瑾想了一会,“你也看出来了?”

    沈千枫点头。

    “那就不大妙了。”叶瑾摇头,“这当口,自己人之间如何能有二心。”

    “所以皇上才要问。”沈千枫拍拍他,“不过也不必太担心,若是真有问题,皇上自然会找你我。”

    叶瑾一头撞在他胸前,为何秃子与秃子之间,居然也不能友好相处。

    真是活见鬼。

    晚些时候,楚渊和衣靠在床上,随着船只一晃一晃,想过几日的战事。

    隔壁有人敲墙。

    楚渊:“……”

    西南王伸手,在木板上捅出一个洞,然后便凑近一只眼睛。

    楚渊忍笑。

    “我过来睡?”段白月看他。

    楚渊道:“过来算你忤逆犯上。”

    段白月想了一阵子,而后便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几步走到隔壁,连人带被子卷到怀里,抱着就往外走。

    四喜公公被吓了一跳:“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段白月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掀开被子挤进去:“喏,我可没抗旨,没去你床上睡。”

    楚渊拧住他的耳朵,扬眉:“胆子倒越来越大。”

    “吃准了你疼我。”段白月捞过他的腰,低头在他松散的衣领处吮一口。

    楚渊撇嘴:“胡说八道,你有什么好值得疼。”

    段白月想了想,道:“因为我颇有几分姿色。”

    楚渊表情僵硬了一瞬,实在没忍住。

    “肯笑了?”段白月和他抵住额头,眼底也是笑意。

    四喜公公在外头小心翼翼听着,房中两人先是低声笑闹,后头就停了下来。于是便也乐呵呵站直身子,打算回去歇息。

    妙心独在甲板上,闭着眼睛沐雨听风,似是在坐禅。

    如同众人先前所想,在眼睁睁看着自家国主被人掳走之后,白象国内可谓大乱。百姓自不必说,朝中官员亦是惶惶不安,心里多有埋怨——那暹远国吴登多精明,关闭港口囤积粮食,两头的闲事都不管,也没见被大楚的皇帝找麻烦。两下相比,便更觉得纳瓦是中了邪,硬要蹚这趟浑水,害了国民不说,连他自己也被楚军俘虏,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讲。再退一步,即便是楚皇愿意放人,只怕也要用半个国库去换,真是何苦。

    国不可一日无君,纳瓦既已被抓走,那剩下一个纳西刺,就算再草包也只能认。于是群臣打起精神去佛堂,想将老太后请出来,却在途中被聂远山阻拦。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恕在下直言。”聂远山道,“小王爷的品行,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太后,则是年事已高向来多病,若是被她知道国主出事,只怕又会卧榻不起,更别提是主持大局。”

    “那丞相的意思?”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因此群臣并未觉察出异样。

    “诸位随我来。”聂远山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只是没曾想,在众人都进屋之后,木门骤然便被落了锁,而后便有冰凉的钢刀架上脖颈,于是个个骇然。

    “诸位,得罪了。”聂远山漫不经心挽了挽袖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是看书的地方,我可不想沾上血。”

    “你想做什么?”有人壮着胆子问。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聂远山一笑,“诸位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做,才重要。”

    另一处院落里,刘锦德正坐在桌边,手中把玩两枚玉球,眼神漠然,许久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是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翌日清晨,便有一张榜文贴到了闹市,落款是纳西刺的印章。说白象国不会出战,而是要与楚国商谈,将国主换回来,让大家在约定之日全部前往海滩,求大楚的天子宽恕。百姓看过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就是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与叛党勾结,平白生出这许多事端。

    而与此同时,另一封信函也被使臣送到了楚军大营中,内容与榜文并无二致。

    “纳西刺?”段白月道,“这阵对方倒是想起来了,还有这草包能用。”

    “公然表明态度不会出战,那便说明不会动用白象国的军队,楚项理应也不会调他自己的军队过来。”楚渊道,“接下来要唱哪一出戏?”

    “猜怕是猜不到了。”段白月道,“约定的日子是三天后,到时候便知。”

    “不怕有陷阱?”楚渊问。

    “不是怕有陷阱,而是必然会有陷阱。”段白月握住他的指尖,“行军打仗,比得就是阴谋诡计。”

    楚渊跨坐在他腿上,“说说看,你的想法。”

    “这封信只说了一件事,三天后,会率领臣民在海滩恭迎大楚的天子。”段白月道,“那时可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楚渊皱眉:“人多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