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楚渊睡得很安稳——就算寝宫内的药香炉被西南王强行换走,也一样很安稳。
醒来已是中午。
刘大炯揣着手,感慨:“咱皇上可是许久都没病过了。”
陶仁德踢他一脚:“胡说什么!”
“你懂什么,小病小灾是福气。”刘大炯振振有词。
陶仁德实在很不想与此人说话,坐着轿子回了府。白象国主过几日就会到,虽说是暗中来访,也马虎不得,甚至还要更小心周到。
秋高气爽,连吹来的风都是稻谷香。
这日宫里做了杂粮饭,宴请百官一道庆贺丰收,顺便忆苦思甜。待他回来之后,段白月问:“好吃吗?”
楚渊答:“不好吃。”过了阵子,又问,“你今晚吃了什么?”
段白月道:“炖猪蹄,燕窝红枣,还有烩海参。”
楚渊道:“哼!”
段白月哭笑不得:“这也是你叫御厨做给我的。”
天子想了想,还是觉得糙米与窝头不好吃——就算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寓意也好,那还是一样难吃。
段白月只好道:“那我带你出宫去吃馆子?”
楚渊道:“怕是不行,白象国主稍后便会进宫。”
段白月意外:“这么快?”
“快什么。”楚渊自己倒了一盏茶,“比起先前预想的日子,还迟了七八天。”
“那也不至于今晚就要见。”段白月道,“都什么时辰了。”
“对方是暗中前来,自然不能住客栈,势必要接进宫中。”楚渊道,“既然都进了宫,就算今晚不议事,也总是要见一见的。”
“那我出去替你买些点心?”段白月道,“你喜欢的香酥肉饼。”
楚渊摇头:“你随我一道去见白象国主吧。”
“易容?”段白月问。
楚渊答:“屏风后。”易什么容。虽说金姝已经嫁为人妇生活美满,但也一样不许见!
西南王摸摸下巴,吃起醋来时间还挺长。
当然,在出发前往御书房之前,段白月还是让四喜端来了一碗花生甜汤,看着他吃下去后,方才放人。
宫外,温柳年也坐着轿子,急急往宫里赶,到了御书房外,下轿时险些摔了一跤。
“大人小心。”四喜赶紧扶住他,“不必着急,白象国主还未到呐。”
就是因为他没到啊!温柳年满脸惶急:“还请公公快些禀告皇上,白象国的人像是失踪了。”
“啊?”四喜大惊失色。
“失踪?”楚渊闻言亦是一惊。
“是啊。”温柳年道,“微臣也是刚刚得知消息,追影宫几位少侠恰好来王城办事,已经去帮着查了。”
一行十余人,踪迹全无,只在山道上留下了一根簪子,是金姝之物。
段白月道:“我去看看。”
楚渊点头:“小心。”
温柳年赶紧道:“阿越也在眠鸦山。”可以一道找。
至于为什么本该在大理的西南王,却会突然出现在皇上身边,温大人则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疑惑——极为淡定。
要不怎么说是大楚第一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