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攻略

作者:语笑阑珊



    南摩邪啧啧:“你看看这派头。”

    段白也手下一顿。

    南摩邪继续道:“富丽堂皇又讲究,人山人海等着欢迎。按理来高丽国说也不比西南府阔气,为何你与人家差距便这般大?”

    段白月诚心建议:“师父为何不肯去街上走走?”

    “高丽王想来样貌不会差。”南摩邪道,“而且说不定还会腌泡菜,与他一比,你堪称一无是处。莫说是你那尚未到手的心上人,说不定就连为师,也会忍不住想将他收入门下做你师兄。”

    段白月扬扬下巴:“喏,那就是你爱徒。”

    南摩邪赶忙聚精会神向下看去,就见八名壮汉正抬着高丽王往过走,看着约莫四十来岁,打扮奇异,一笑便找不到眼睛在何处。

    ……

    南摩邪冷静道:“果然英俊非凡。”

    段白月也懒得接话,只是道:“今日想来宫里会很热闹。”

    南摩邪潸然泪下:“这句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心酸。”

    段白月:“……”

    高丽王名叫金泰,在诸多附属国主里算是消停,人又长得喜庆,因此楚渊倒是不烦他,时不时还会有封赏。因此这金泰自从继位以来,几乎每年都会来一回,吃吃喝喝回去还能拿一些,无本生意谁都爱做。这回更是铁了心,还要提替自己的妹妹寻个夫婿。

    大殿内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楚渊举杯与众臣庆贺,一饮而尽后却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扭头看过去。

    四喜正乐呵呵伺候着——皇上还生着病呐,西南王与太医都叮嘱过,酒不能沾。

    楚渊挑眉,又让他替自己倒了一盏……水。

    高丽王高高兴兴四下看,觉得哪个大臣都挺合适,尤其是最前头坐着的沈千帆,更是英俊非凡。

    “老刘,这下完了。”太傅大人扯扯刘大炯的袖子,“你侄女婿像是被旁人盯上了。”

    “那可不行。”刘大炯放下筷子,“你脑子快,赶紧替我想想这朝中还有谁能娶那高丽公主。”

    陶仁德随口道:“张之璨?”

    “可别缺德了。”刘大炯尚有三分媒人的操守,“张大人那模样,那秉性,莫说是公主,就算是老夫,也是不愿意嫁的。”

    “咳咳。”陶仁德被汤呛到,“你这模样,这秉性,若是想嫁,张大人估摸着宁可被流放西北荒原。”

    刘大炯:“……”

    这头两人还在说话,那头高丽王却已经坐到了沈千帆身边。

    楚渊看在眼里,苦恼伸手揉揉太阳穴,千万别说又要赐婚。温柳年舍不得,这个也一样舍不得。

    “沈将军啊。”金泰笑容满面。

    沈千帆赶忙放下筷子。

    “去年本王来的时候,沈将军尚在东北边境,未能见上一见。”金泰称赞,“果真颇有战神风范。”

    “高丽王过奖了。”沈千帆端起酒杯。

    “哦?这可是青石玉?”看到他的剑穗,金泰主动找话题。

    “是。”沈千帆点头,面不改色道,“是在下的……心上人所赠。”

    楚渊刚想着下来替他解围,听到后又淡定坐回龙椅上。那枚剑穗的来历他再清楚不过,分明就是沙场上捡来的小玩意。

    金泰眼底写满失落。

    沈千帆道:“这些小儿女情长,让高丽王见笑了。”

    “哪里哪里。”金泰摆摆手,与他碰了一杯酒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先是段白月,再是沈千帆,先后碰了两次壁,楚渊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主动道:“不知这回高丽王来我大楚,是想替公主寻个什么样的夫婿?”

    金泰道:“高大英俊,武艺高强,待人要好,最好还能有些家底钱财。”

    楚渊失笑:“这要求倒也直白。”

    刘大炯在下头想,真有这样的,我那十几个侄女还不够嫁。

    金泰道:“不知楚皇可有合适的人选?”

    楚渊摇头:“既是终身大事,自然要公主亲自挑。过两日便是两国武士较量的日子,到那时自会有不少武艺高强的世家公子,说不定便能成好事。”

    “也好也好。”金泰连连点头,再度遗憾无比看了眼沈千帆。

    怎么就有心上人了呢。

    这场宴席极其盛大,待到宾主尽欢各自散去,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楚渊靠在轿中,昏昏沉沉揉太阳穴。

    “皇上,到寝宫了。”四喜公公示意轿夫落轿要轻些,自己上前掀开帘子。

    楚渊哑着嗓子咳嗽,觉得浑身都疼。

    四喜公公扶着他进殿,进屋却被惊了一下。

    段白月站起来,皱眉大步上前,将人接到自己手中:“怎么病成这样?”

    “……”四喜公公也不知自己该如何。

    “先下去吧。”楚渊道。

    四喜公公提醒:“皇上睡前还得服一道药。”

    楚渊点点头,自己坐在床边。

    待到四喜走后,段白月蹲在他身前:“当真不要宣太医?”

    “着了凉而已,今日又在大殿坐了一天,那里是风口。”楚渊嗓子干哑,“先前已经开了药。”

    段白月拿出一粒药丸:“张嘴。”

    楚渊倒是很配合,也没问是什么,乖乖咽了下去。

    一股清凉从舌尖蔓延开,驱散了不少昏沉。

    “何时才能好好睡几天。”段白月叹气,“早知当这皇上么累,当初我便不会助你夺嫡,要这天下何用。”

    楚渊抽过丝绢擦鼻涕,闷声道:“大胆。”

    段白月被他气到想笑,又倒了热水过来。

    楚渊问:“你怎么会在宫内?”

    “知道你定然又累了一天,也没好好吃东西。”段白月打开桌上食盒,“带了些粥来,多少喝几口。”

    “宫里连碗粥都熬不出来?”楚渊有些好笑。

    “不一样。”段白月将碗递给他。

    “一样的米,一样的水,如何就不一样。”楚渊用勺子搅了两下,“你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