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玦亲自将食盒里的金盘玉碟一样样取出来,头也不抬的道:"听溶儿说......你告诉过他以前你春天会去踏青,还会......野餐,我问他野餐什么意思,他说他也没见识过,左不过男女一起吃饭,铺块布,带点吃的,我想着既然你喜欢,就......"
他说话时始终头未抬起,秦长歌眯起眼睛,很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耳朵看,这家伙脸红先红耳朵,果然--萝卜再世。
笑了笑,秦长歌也有些感动,走过去,在烟华锦上一躺,叼了根草叶,慢慢嚼着道:"阿玦,说实在的你不像个皇帝,我以前读那些小说,皇帝要么暴虐冷酷,要么城府阴沉,要么花心无情,要么森寒迫人,很少看到专情的,明亮的,霸气而善良可爱的皇帝,如你。"
忍俊不禁,萧玦也在她身边坐下来,舒服的一躺,双肘支头,仰望蓝天浮云,一笑道:"不知道你看的什么书,尽将皇帝往奇奇怪怪的路子上写,好像不这样说不足以表现皇帝的特别一样,可是皇帝也是人,为什么会一模一样?而且长歌你知道我的,我出身也就是一个小郡王府的庶出儿子,还不受宠,兄弟们月银伙食都比我高贵,后来你陪着我打天下,也是火里来血里去,没过过娇惯日子没时间去享受,建国后忙于适应朝局政务,适应如何将眼光放及天下--我的全数经历时辰,都用在不断的前进和学习之中,皇帝应该怎么做,我要学;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姿态性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什么体态尊荣?什么天子城府?天下在我脚下,我不尊荣也尊荣。天下抓握于我手,我不城府也城府。"
"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好,"秦长歌笑,"我就爱听这个--顺便回答你刚才的话,不是这样的,不是说你说什么都不抵当年,阿玦,我视你一如当年。"
目中突然燃起雄雄烈火,萧玦忘情的一翻身,一把抓住了秦长歌的手,"一如当年!那么长歌你--"
他突然顿住,眼前,已经脱去面具的女子秀眉拢烟肌肤晶莹,翦水双眸清亮如碧海神珠,容华淡伫,韶华绰约,被风吹散的一缕黑发停在唇边,那唇色呈透明的粉色,宛如一朵初初开放,在春风中姿态邀请的蔷薇。
心中轰然一声,这容颜似陌生似熟悉,然而那眼神,不正是自己苦苦思念了三年的她?
脑海这一瞬间神思邈远,突然想起那日听隐踪卫回报,天衢大街之上,那谁强吻了谁......
那谁是谁,突然忘记了,满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强吻"两字。
暌违三年已久的唇,是否芳泽依旧?
那朵娇艳的蔷薇......开在风里......谁撷取幽香深深,用一生来陶醉?
他深深俯下头去......
......
"停!"
伸指点住萧玦嘴唇,清亮亮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两颊微红的他,秦长歌轻轻道:"我现在可是男装,你不怕人当你断袖?"
一翻身,翻出个安全距离,秦长歌重新带上面具,抱膝坐起,一笑道:"阿玦,这时光真好,你我都是诸事繁多之人,难得有此闲暇共享这一番春色,不可辜负,而且春色虽好,看看也就是珍惜了,再要在你我身上来这么一遭,就有点杀风景了。"
无奈的一笑,萧玦也只好坐起,想了半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长歌,你说话永远这么曲里拐弯,有时我想我大约是真配不上你。"
"爱情与相配与否无关,"秦长歌去翻食盒里的好东西,"前提是那必须是真爱。"
"我对你自然此心可表......"萧玦极低极低的咕哝一声,将碗筷给秦长歌布了,指着菜色一一给她介绍:"我带了鹿唇、飞龙、鲥鱼、羊羔肉,点心是冰糖燕窝、芸豆卷、蜜炙云耳,丝窝虎眼糖。你可喜欢?"
"怎么除了点心其余都是生的?"秦长歌愕然,"你要烤了吃?"
"溶儿说你们都是烤肉吃,宫中倒是有烤炉,但是太大,我叫他们赶制了一款小巧的,你看合用否?"
萧玦一边试着用火折子给炉子生火,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唔......长歌,你们那个野餐......人多吗?男人多还是女人多?"
含笑瞟了他一眼,秦长歌拈了个芸豆卷慢慢吃,一本正经的答:"都多。"
"......那你什么时候......野餐的?你不是刚刚还魂回来的吗?你和谁?楚先生他们吗?"萧玦继续漫不经心,将火折子啪的一下迎风抖着,去凑那烘炉下的火油和炭火。
"唔......在以前啊......好多男人哦,不过不是非欢他们。"秦长歌眼波流转,浅笑盈盈。
萧玦手一抖。
"阿玦你干什么?"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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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天意命定是你的东西你不要,反会受到天意怪罪,这里是秦长歌劝说萧玦要顺应天命,因为他为命定之主。
关于那个生辰八字,我随意写写,星相命理,玄奥万方,非我这个一知半解皮毛鳞爪之人可以解得,曾经研究易经许久,终无所得,不过喜欢看手相,笑......这个八字其实是乾隆八字,除了天干生肖年有别之外,其余都一样,我看过乾隆八字,妻星主贤(妻子贤德),幼岁浮灾(小时候有点小灾祸),运交十六岁为之得运,都和萧玦符合,遂拿来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