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指搭上秦长歌咽喉时,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心中微喜,不料眼前三人,不仅风姿都超群绝俗,且遇事反应都大出他意料,白衣男子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却一口就报出了他的来历,蓝衣男子虽然残疾,但眼神如刀,而这女子,这女子......
这女子偏头看他,眼神笑吟吟如见故人。
心里微微有些不安,魏天祀手下悄悄加了力,微笑道:"我是不是北魏人不重要,你们的人的安危......好像更重要吧?"
他对自己的"阴煞功"很有信心,他等着女子痛婉的呻()吟--他一向很爱听这个。
......
没有动静。
他怔了怔,诧异的向秦长歌望了一眼,秦长歌这才好整以暇,"哎哟"一声。
叫得平淡之极。
这反应迟钝的......
象作假一样。
魏天祀哭笑不得,心里的警惕不安越发浓重--怎么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脱出常规,不在自己意料之中?
如果他知道面前的是哪几个人,只怕堂堂的晋王殿下,也不会轻易出手了。
楚非欢的眼神却越发冰冷,他眼光明利,早已看见秦长歌额头薄汗,当才那一下一定不轻,秦长歌叫得装模作样让人挫败,只是因为她一向不喜欢让别人得意高兴而已。
素玄当然也已发觉,微微皱眉,手一招,那两匹神骏的白马打了个响鼻,自己拉着马车过来。
"你,离远一点,"魏天祀微微放了心,微笑指挥素玄,"好像你那马车有机关是吗?那你可不能靠太近,来,来,往我这里站站。"
"哦,"素玄很老实的往前站了站,站到楚非欢轮椅之侧,瞄一眼秦长歌,道:"兄台,你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不过是辆马车,咱们相逢也是有缘,你开了口,我便送了你也无妨,何必伤我女伴?"
"你说得很有道理,"魏天祀笑得一半是秃鹫一半是狐狸,"不过我只相信,以强力索要到手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是啊......"素玄慢悠悠的道:"有的人,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的......"
他眼光一冷,头一偏,和楚非欢转瞬互视。
魏天祀目光一闪,立即手指一紧,脚步微错。
空气中突生紧绷的气氛。
秦长歌突然道:"这位兄台,我看你们要打架了,小女子可不想遭受池鱼之殃,这样吧,小女子和你一起上车,陪着你走上一段,你该放心了?"
怔了怔,魏天祀无声的松了口气,刚才素玄楚非欢那一瞥之间,他突觉心间一缩,冷汗立时流了满身,而更令他惊怖的是,那一瞬间他好似突然被强大的气机锁定,有种全身陷入深渊泥浆的感觉,连手指都抬动困难,那感觉窒息而黑暗,令他惊觉在真正武功绝世的人面前,耍手段未必有用,刹那之间他甚至在想,手中的这个凭借,也许根本不能在强大的人面前保护好自己,要不要一把掐死她立即逃?
然而这女子开了口。
狐疑的一瞥秦长歌,她也看出来双方要动手了,明明情势对她有利,她为何要临场阻止?难道真的怕遭受池鱼之殃?以对方的武功,这个可能根本不存在。
素玄也怔了怔。
他的马车,并不是如魏天祀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刚才和楚非欢一瞥间已经达成默契,只需动动手指,便可击倒魏天祀救下明霜,不想她竟然自己叫破。
这个女子,从来不做蠢事,她将自己置于险地,打算做什么?
微一沉吟,对秦长歌强大的信任,使素玄一笑退后,将马车让了出来。
楚非欢手肘撑在轮椅上,和秦长歌对望一眼,随即转头不再言语。
见他们居然真的让开,魏天祀的神情反而微微有些怪异,瞟了秦长歌一眼,那目光寒光闪烁,利如刀锋,面上却做出得意的模样,手指下滑,在秦长歌胸部捏了一把,淫笑道:"真是可人意儿的,等下可得好生感谢你。"
"那是,"秦长歌不以为杵一笑,也瞟他一眼,意有所指,"你会......很很感谢我的。"
挟持着秦长歌上了车,魏天祀一声冷喝,那三个伏击者灰头土脸的绕过素玄,先后飞到车上,倒都是一身好轻功。
看着马车扬起烟尘一路而去,素玄一掀袍角,抬步就要追踪下去,楚非欢伸手一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