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风和日丽。
有了前次出来游玩的经历,小皇帝赵祯已经在宫里呆不住了,一有点空,马上就呼朋唤友出来玩儿。
这一天,他叫上太岁瑶光,又叫上包拯和展昭,一群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外出踏青,几人商量过后,最终决定到开封铁塔放纸鸢。
众人里属包拯年纪最大,已经二十有一,其它人都十七八岁,相比起只有十三岁的赵祯来说,众人对纸鸢都没太大兴趣。
看着赵祯在不远处玩得开心模样,瑶光和太岁眼中都透出怜惜之色。
“哎,没想到当皇帝这么可怜,连纸鸢都没玩过。”瑶光摇头叹道。
太岁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小时候我还以为皇帝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呢。”
这时包拯从一旁走来,淡声道:“皇帝一身肩负万民福祉,虽受天下供奉,但也要为天下百姓负责,如果每天只知玩乐,他自己倒是快活了,可百姓们怎么办?”
瑶光撇嘴,白了包拯一眼,哼道:“黑炭头,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一开口就百姓百姓的,听你意思玩个纸鸢就成昏君啦?至于吗?”
“不至于吗?”包拯脸色一正,沉声说道:“今天陛下玩纸鸢没什么,那明天陛下想玩蹴鞠了呢?后天想玩马球了呢?大后天想看相扑了呢?上行下效,官员们知道皇上喜欢玩乐,为了升官发财,自然会投其所好,进贡各种玩物,长此以往,就算是明君也变成昏君了。”
瑶光愣了愣,撇了撇嘴道:“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太岁见瑶光吃瘪,在一旁偷笑
瑶光朝太岁翻了个大白眼
这时赵祯突然大叫:“不好,纸鸢挂住啦。”
太岁等人连忙转头看去,就见赵祯玩的那个蝴蝶纸鸢挂在了铁塔一角。
赵祯走过来,满脸沮丧看着太岁瑶光:“怎么办?”
太岁抬头看着风筝,也很无奈:“这么高,我可爬不上去,咱们再做一个喽!”
这时展昭往前一步,纵身一跃,整个人如轻盈的山猫一般,腾空而起,落在塔楼一角。再然后,就见他如履平地般的在高塔上飞檐走壁,不时凌空翻跃,只几息工夫,就轻易取下了风筝,翩然落下。
小皇帝张大嘴巴看着展昭,接过风筝,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不敢置信的惊叹道:“你……你可真厉害啊!”
自从吕若虚逝后,展昭很少露出笑脸,就算是现在面对皇帝的夸奖,他也只是一抱拳道:“陛下过奖了。”
“朕可没有过奖,你那动作矫健灵活,就像……”赵祯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拍手掌高兴大叫:“就像朕的御猫一样。”
他好奇的看着展昭,突然又笑了起来:“对了,听说你们练武的都有绰号,朕就赐你一个绰号,叫御猫,如何?”
众人都愣了一下,展昭听了也怔住,紧接着单膝跪地抱拳。
“多谢陛下赐名。”
御猫!
太岁等人倒是没多想,可不远处保护皇帝的侍卫和禁军们听了,却一个个羡慕不已。
这可是皇帝赐名啊,传出去,是多大的名声?
谁也不会想到,赵祯只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御猫之名很快就传了出去,只几天工夫就已经闻名天下,甚至在几年之后,还因为这两个字,把京城闹得天翻地覆。
……
就在太岁等人陪着小皇帝游玩时,另一头,洞明刚刚出了北斗司,就被谛灵和玄玄子拦住。
洞明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上前拱手见礼:“两位道长,可是在等太岁?”
谛灵和玄玄子以道揖回礼,谛灵摇头道:“贫道等的正是洞明先生。”
等我?洞明露出疑惑之色。
“不知道长找我有什么事?”
谛灵神色肃然,垂首道:“贫道想打听一下,不知北斗司可查明了推背图下落?”
洞明一听推背图三个字,马上变得警惕起来,朝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但还是伸手朝一旁角落里示意。
“事关得大,两位道长请这边说话。”
两个道士也不多说,当下跟随洞明朝一旁走去,到了角落里,洞明又四处看了看,这才低声道:“实不相瞒,两位道长,那副偈语虽然已经得手,但推背图还未找到。”
“那哈梵和另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呢?”谛灵眼睛缩了缩,紧接着又问道。
洞明微微一笑:“哈梵已经被我们擒获,现在囚禁在天牢,只是那能驭使雷电的神秘人,则被哈梵杀掉了。”
“死了?”谛灵神色不变,沉吟片刻后说道:“家师地藏丧命于哈梵之手,贫道此番入世,只为报师门大仇,希望先生能把哈梵交给贫道,让贫道手刃仇人。”
洞明一听,马上摇头,神色严肃。
“此事万万不可,那哈梵虽然可恶可恨,可他毕竟是辽国国师,杀了他固然痛快,但后果太严重了,甚至会就此引发两国大战。到时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道长又岂能心安?”
说到这里,洞明摊了摊手,露出苦笑:“更何况,就算我答应把他交给道长,朝廷也不会答应,陛下和太后也不会答应啊!”
谛灵一脸失望,还要说话,这时一旁玄玄子出声打断。
“师兄,既然哈梵已经被擒,那神秘人也生死不知,两个罪魁祸首都已经遭了报应,以后的事,不如就交给官府去办吧。你我到底是世外之人,又何必太过执着?听师弟一句劝,咱们还是回山吧!”
谛灵摇头,神色悲痛又透着倔强:“师弟不必劝我,大仇一日未报,我岂能静下心来修行?就算回到山中,也不过是煎熬度日罢了。再者,当初师叔和朝廷曾有约定,找到推背图后要将其毁去,此事至今没有结果,若现在就回山,师叔问起,你我如何交待?”
玄玄子摇头叹息,不再规劝。
洞明在一旁听着也跟着感慨叹息:“唉……道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那哈梵身份敏感,不能妄动。至于推背图你倒尽可放心,只要一寻到,我们马上就会将其毁去。”
谛灵一听,马上疑惑的看向洞明:“那副偈语真的那么难?这么长时间还没破译出来?”
一提起这事儿,洞明也只能摇头苦笑,叹息一声:“道长有所不知,那副偈语字句并不多,分开看每个字的意思都能看懂,但是连在一起就让人看不明白了,可以说毫无规律可言,我们试了很多办法都解不开,只能慢慢来了。”
谛灵缓缓点头,沉默下来。
可没多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猛然一亮:“洞明先生应该知道,推背图本就出自我道家两位祖师之手,偈语里很可能也会掺杂些道家术语,若真是如此,你们当然是看不明白的,何不让我们看看呢,或者会有所发现!”
“咦?这倒是个办法!”
洞明露出欣喜之色,但紧接着,他又犹豫起来,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这个……事关重大,本官不敢做主,容我进宫请示陛下与太后再说吧。”
谛灵和玄玄子都理解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