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淡淡一笑:“如果虫子已经被取出来了呢?”
叶秋很少笑,不,应该是说他根本没有表情,无论是痛苦还是哀伤,他的那张脸依旧波澜不惊,他竟然笑了,嘴角微微上翘,连查文斌都看得呆了。别说,他笑得还真的挺好看的!
那老丈脸色一变,顿时底气一下就没了先前的那么足,“不可能,我的圣虫没有我的解药怎么可能会被取出。”他微微底下头颅然后突然抬起感觉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既然你说能取,那我就在你身上再试一次!”
那只手缓缓的从衣袖里拿出,慢慢的一只皮肤细腻白嫩的手向着叶秋探了过来。谁也没想到那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竟然会有一双如此年轻的手,一颗黑色芝麻粒大小的虫子在他的指尖不停的跳跃着,似乎非常兴奋着即将到来的饕鬄盛宴。
突然,莫得寒光一闪,接着那个老丈十分大叫一声十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从他指尖慢慢流出,一脸幽怨的看着叶秋。在看叶秋,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自行解开,单手持刀一手护着查文斌一手垂直在地,那范儿简直是狂酷炫拽吊炸天啊!
老丈吃了亏,打量着眼前这个手拿黑刀的年轻人,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压根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的刀,不敢再托大的他对着身后“乌拉乌拉”的一阵怪叫,几个赤膊的汉子顿时鱼跃而出,这样一前一后对他们两人形成了夹攻之势。
叶秋这会儿也不敢太大意,查文斌要论身手就是一普通青年,这些人手里拿着武器,他就怕等下乱战的时候伤着了他。于是拦着查文斌的肩膀慢慢向身后的石壁靠着,一边挥着刀一边把那些人保持在外。那老丈的手伤得不重,想必应该是叶秋手下留了情,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被伤,他哪里肯罢休,就这这时,一声枪响传来,那山顶上一个汉子双手举着慢慢向后退,他的前方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嘴里叼着一根野草,龇着牙,瞪着眼,枪管不停朝着那汉子身上戳去道:“来啊,来啊!”
那老丈没想到被自己使了小计的胖子真的跟没事人一样,看着他敞着衣服露出的肚皮上还有两个血点,他开始有些相信那个年轻人说的话了。
“老东西,说你呢,敢放虫子咬我,今天不把这个塞你嘴里老子就不信石!”他伸手从身后居然掏出了一只蛤蟆!这家伙,他到底是想干嘛!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胖子慢慢把那些人往身后逼,那老丈不敢轻举妄动,一边招呼着他们的人也往后退,可身后就是那白沙帐了,就在这时杖子被掀开了,一个面容十分清修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先是狠狠的对着那老丈一瞪眼,那老丈好像挺害怕他立刻唯唯诺诺的退到他身边,那年轻人对着三人一一作揖,然后开口道:“几位朋友何必大动肝火,家师方才为了不让仪式被打断才出手过重,那位朋友若是要讨个说法,在下先陪个不是再与你们商议可好。”
“小白脸,你给我滚一边去叫那个老头出来,他把这只蛤蟆吞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今天你们休想从这里带走一滴水。”
那老丈见胖子如此嚣张更是咽不下那口气了,刚准备上前却被那白面书生拦住,一手挡着那老丈的去路一手指着那老丈道:“是不是他把那蛤蟆吃了,我们的恩怨也就了结了?”
“别那么多废话,爷要不乐意了擦枪走火你可别怪我。”
“好,那就这样。”说罢,白面书生上前一步一把抓过胖子手里那只蛤蟆,轻轻一笑转身对那老丈喝道:“吃了它!”
查文斌叶秋胖子:……
更加让他们震惊的是那老丈竟然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抓起那只蛤蟆就要往嘴巴里咽,这时查文斌说道:“算了,我朋友现在也没事了,不必这样。”
那老丈十分感激的一脸看着查文斌,可他才高兴了不到一会儿又立刻把蛤蟆往嘴里塞去,眼瞅着那半只蛤蟆都进了嘴里,查文斌对胖子说道:“你跟他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胖子一挥手道:“好了,我哥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那白面书生对着查文斌微微一笑又作了个揖这才对那老丈道:“算了……”
那老丈如获重释,一口吐出那只已经咽到一半的蛤蟆,估计是给恶心坏了,趴在那地上不停的呕着。查文斌这时却站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手道:“将不下令,兵不卸甲,佩服佩服,请问朋友怎么称呼?”
“风起云。”
“你姓风?”这个姓不光是非常少见,而且看着对方那架势竟然可以让那老丈俯首低头,查文斌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传说。
“兄台可否在这小等一二,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这儿求雨,只为解旱降甘霖。”
对方这样一说,查文斌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硬闯了,不过他抬头一看,那天上竟然又开始乌云密布,这连着几天都是如此,就是不下雨。可是今天不同,那电闪雷鸣的看似随时都要有一场暴雨,查文斌便对那风起云道:“风兄,这雨已经要来了,你这求的还有用吗?”
那老丈一声叹气满脸怒气的看着查文斌道:“哎,都是你们!你们何苦这样对我们一再纠缠,已经耽误了吉时,家主这群人着实可恶!”
“好了,天意如此,告诉他们先去躲雨吧。”说着他还邀请查文斌道:“我知道这里有一处地方可以躲雨,兄台要不要一起随我们来?”
随着那人,他们一起来到了一处悬崖下,那悬崖生的很是古怪,平地里一个侧”凹“字形,往里凹进去一大块面积,查文斌目测这些人全都进来都没问题,可是除了那个年轻人和老丈还有一顶轿子被抬进来外,其它人全都站在外面淋雨。
查文斌问道:“那些人为什么不进来?”
风起云笑道:“干了一整年了,见点水也好,我看兄台仪表堂堂,这位胖兄看似粗鲁却是道义之人,而那位小哥更是人中龙凤,他俩以你为首,我看阁下也不是凡夫俗子吧。”
想不到这八十年代还有人这么文绉绉的对话,不过在查文斌听来那风起云的嘴中说出却没有半点不适,反倒是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说话的人。查文斌也报以一揖道:“风兄高抬了,我们兄弟尾随其实是有一事想要讨教,可又怕吃了闭门羹,只能偷窥,还望风兄不要见怪。”
这时外面有人送了一壶茶,还有几只碗,那人给查文斌斟了一杯道:“我知道你有事,说吧。”
查文斌见那茶具做工十分考究,通体幽绿,一看便不是凡品,再看那人谈吐举止颇有大家风范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对的人了,索性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风兄远道而来求雨,可知女丑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