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山上生活的癞蛤蟆,这还真新鲜啊。”
“别小看它,这玩意剧毒无比,可它也是宝贝,它嘴里含的那枚铜钱叫作通天鉴。铜钱是仿造天圆地方的典故,蛤蟆嘴大能包下天地,用这个法子过去我们道士里头有用来辟邪的,谁家宅子里要是不安生就弄这东西吊在自家门梁上,神鬼都会绕道走,比八卦镜还好使。弄这么个东西绑在墓梁上,这不存心让人家魂魄入了不了地呢,这就等于是在你这表舅姥爷的黄泉路上设了一道拦路卡,阴司的人过不败,你这表舅姥爷也过不去,只能在外头漂着。”
“你咋发现的?”我问道。
查文斌指着那坟头上的石板道:“我看到那几块石板下面的盐渍比较新,和旁边的比位置有些移动,估摸着被人下过手脚,果不其然。懂这种东西的人,应该是学过的,不过心术太邪,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回他把伞再次撑开又放了上去,果然伞没有闭合了。
查文斌在附近扯了一些杂草一把火把那伞给点了,又添了一炷香,一叠纸,然后对着坟头说道:“老爷子,生死两条道,既然走了,就好好上路,晚辈也不打扰你了。今晚记得给我说说是为啥,前因后果的讲个明白,过了正月十五,我来替你超度,保管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我不知道查文斌打算晚上再哪见我那表舅姥爷,总之那一晚,我是和胖子一块儿睡得,家里的门窗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还特地往枕头下面放了一把剪刀,人说这样辟邪……
不过那一晚,我好像睡的也不怎么踏实,我在梦里见到我表舅姥爷了,我梦到他骑着一头驴冲我挥手,一边走一边扭头对我笑。第二天起来,我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说不出的累,才走出门就看见查文斌那家伙已经在院子里跑步了。
他有个习惯,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每天早上起来会跑步,知青那会儿也是,不管农活干到几点早上照样跑。据说他小时身体很差,隔三差五的生病,怕是叫他师傅给逼出来的这习惯吧。
“睡的好吗?”我问道。
“还可以,不过下午我们还得去一趟状元村。”
“咋了?”
查文斌从毛巾擦了一把脸道:“你表舅姥爷昨晚告诉了我一点事儿,我得去验证一下。”
我嘴里刚吃了一勺子稀饭,那一下给我呛得差点没把气管给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