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也来北京了?”
“不知道。能不能查一下这两天机场和火车站的监视器录像?”
“现在哪有这么大的资源?何况他也可以利用其他交通工具……这根本不现实。我们只能假设他已经在这里了,并且可能会成为韩彬的强援,虽说我不太明白以他的身体条件能做什么,但我愿意相信你的判断。”
“如果他也来了,会很棘手。”
“不会因为他是残奥会冠军吧?”
“不,因为他太简单。”
“一个杀人不会有任何顾忌的单细胞Frankenstein?”
“不管他了。”脑子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拣那条路走,又似乎是觉得路路不通。我问他:“那个名单呢?”
“还在核实,至少目前得到的回复中没有新的发现。”
“还有多长时间?”
“如果韩彬只是开玩笑耍我们玩儿,那就有一万年;如果他确实打算实施什么行动,还剩不到三个小时。”
我从枕边摸出手表,惊觉已是下午三点:“六点?”
“五点五十左右,是昨天他闯入十六号院的大致时间。”
“也好,出事总比等死强。你能运用自己天才分析能力的时间不多了,抓紧吧。”
“现在不是做犯罪心理画像的时候,我们需要切实可行的方向!”袁适的务实吓了我一跳,“我都不知道该去哪个现场守着,这里还是中德大厦?”
我看看手,跳下床,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找了根笔:“把你的号再给我一遍,我洗手不小心洗掉了。”
不耐烦地叹息之后,他还是念出号码,并且又向我确认了一遍。
“老实说,我发现,其实你有种很特殊的天赋。”我把记好的纸条塞进兜里,“大概足以用来解释你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准确率。”
“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是盼着他能胡分析一通,最后阴差阳错地成为正确答案,不过眼下时间还是很紧迫的,“保证电话开着,我一会儿打给你。先这样吧,我收线了。”
洗漱后来到东屋的客厅,老何已经在吃饭了。桌上花花绿绿摆着好几样菜,闻起来非常有食欲,但我却并不想吃。“嫂子呢?”
“小姨子家里出了点儿事,她去幼儿园帮接一下孩子。赶紧吃吧,都凉了。”老何头也不抬地用筷子指了下盛好的饭。
我毕恭毕敬地坐下,把碗推到一边,动作很轻,但相信足以引起老何的注意。他还是没抬头,自顾自地进餐。
“我说……”
“食不言寝不语。要说什么吃完饭再说。”
“这是彬说过的吧。”
“孔圣人说的,多念念书吧。”
“你是打算被我唠叨一顿饭还是等我说完再吃?”
老何没答理我,又拨拉了两口之后,还是放下了碗筷。他抬头的时候,我看到了满脸的疲惫——印象中,他被捆在尸检台边上四十多个小时下来都不曾这样疲惫过。
“没休息好?”
“嗯。”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