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九四年中旬,赤柬确实更换过一批自动武器……你不懂,这在当时都算是顶尖装备。”
“可圣雷森基金会在当时没有大笔资金入账,红色高棉买得起这么大的现金单?”
“反正天底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当时……队里的人,除了梁枭,其他人确实都是医疗研究人员……”
“九九年前后,巴加特被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招安入股,兼任生化技术开发部的执行总裁。”
“也许因为他是个人道主义战士?哈……”
“其实,我们全该死在那里……”
……
我的天!难道说,他们得到的回报是……
顾帆和我对视了良久,直到我确认了自己的推测,而他也确认我得到了真正的答案为止。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们都该去死!我操你……你们全都该去死……”
顾帆死气沉沉地点了点头。
刘强突然拿着步话机插了进来:“小赵,白局要跟你说话。”
我回过神,扭头看了眼困惑的袁适,从刘强手里接过话台,又回身对顾帆说道:“对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话音未落,我直接抡起步话机砸在顾帆脑袋上,话台带着头发和血碎成了一堆零件。没等其他人有反应,我已经把顾帆从沙发上揪起来,又摔到地上。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我回肘荡开袁适,抬腿把刘强踹出一溜跟头。顾帆刚爬起来,我连续出拳猛击他的两肋和面门,这家伙明显没练过什么拳脚,既不会防又躲不开,像沙袋一样被我一通海扁——直到无数只手把我死死地按在地板上。
伴随着铐子划过手腕的凉意,望着满脸是血半昏迷的顾帆,我有种直抒胸臆的快感,异常满足。
何况,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得到了。
爽归爽,代价还是比较惨重的。
也许是因为眼下还顾不上,也许是因为出离愤怒,这次老白连理都没理我。被关在警车里铐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刘强直接来传达的指示。
“我说兄弟,你下手也忒重了,哥哥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你这么捶啊!”他一边抱怨一边把我拉出警车,我注意到袁适跟老何也在,“摘铐子可以,咱先说好别再动手。”
我满口赔着不是,连连点头。刘强打开戒具,回手塞给我:“这个你自己收着,见领导的时候再戴上——他可没让我给你摘了。你小子要卖了我这回咱真翻脸啊……来,证件和手机给我,领导吩咐暂扣。”
如果不去想秋后算账的结果,眼下这已经算皇恩浩荡了。我二话不说掏出证件和电话递了过去,顺手又拍了拍刘强以示歉意。
“支队打算怎么处置我?”
“不知道。”刘强避开了我的目光,“不过领导说你现在暂时停职,而且直到后天早上,你都必须跟小何在一起,不许对外联系,不许出门,不许离开小何的视线——总之就是自己关自己禁闭。等明晚所有的布控围捕行动结束,白局会找你谈话……依我说,只要明天……哦对,现在都快两点了,就是今天的布控你别再来搅和,到时候跟领导好好检讨检讨,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
怪不得老何会在这儿,我叹气道:“麻烦大发了。”
刘强冲我一皱眉:“都知道白局宠你,可你不只一次冲自己人动手,也有点儿太胡来了,加上个别人再有意见,你这让领导多下不来台啊!韩彬这案子搞得这么狼狈,你不是给队里添堵呢么?好啦好啦,你跟小何老实待一天,也反省反省,想想回头怎么跟白局认错。”他扭头看了一眼:“袁博士刚才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你还把人家打了,别忘了道个歉。我得去安排布控,先走一步。”
等刘强走开,我把铐子别进腰里,问袁适:“现在什么状况?”
袁适咬着下嘴唇:“我是不是应该当你说过‘对不起’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现在什么状况?”
“这算我听过的最诚挚的道歉。”
“不晓得你打算在诚挚上加引号还是道歉上加引号,无所谓啦。知道布控方案么?”
“你不早就未卜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