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没想到事隔十余年,她和如玉又见面了,差不多快十一年了,如玉看起来依然美丽动人,眉目艳丽,特别是那一身利落的风情,毫无变化,让然是她熟悉的如玉。

    她过去的时候,多年不见,感慨万千,抱着久久不语,一旁的小白看着都很感动。

    萧绝如常地和流苏打招呼,流苏轻笑颔首致意,相互问候,许多年不见,难免有点尴尬,但已没什么隔阂了,小白是他们最紧密的纽带,不管过去关系如何僵化,终究会因时间冲淡恩怨情仇。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怜取眼前人,才是他最应该做的,本来以为离开圣天,没有流苏和小白,他下半生一定过得凄苦,孤寒。然而,这十年来,他过得很充实,一点也不孤独,也不寂寞,更重要的是,回首这十年,他必须承认,这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无忧无虑,恣意妄为,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这一切,如玉功不可没。

    萧绝甚至主动问起风南瑾,流苏也照实说了,他只是一笑而过,很贴心地带小白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女人,毕竟他的身份和流苏能谈的话题已很少了。

    “如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过得快乐似神仙了,肯定比你轻松。”如玉爽朗笑道,“你怎么越长越年轻了?驻颜有术啊。”

    “我本来就不大。”流苏失笑,三十余岁的女人在她那个时代好看的多了去,她日子过得有舒适,自然不会显老,最该说的是,她还真是有意的保养自己,毕竟南瑾的长相是越长越有味道,样子怎么看都不变,她可不想出来人家就说是姐弟。

    女人嘛,爱美是天性,哪一个女人都一样。

    如玉听罢她的理由哈哈大笑,直喊风南瑾作孽,流苏也会心一笑,真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能坐着一起说家常。

    流苏则是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问如玉,“你和萧绝不要孩子吗?”

    “我想要就要的吗?”如玉嗤笑一笑,这可怪不上她,这还是流苏告诉她的,生不生孩子,男人责任重大,生男生女也是男人决定的。

    “小白那丫头,天天喊着希望你们生个孩子给她玩。”

    “她还不知足啊,风家堡一堆孩子。”如玉挥挥手,对这个问题不太在意,慵懒地翘腿,“我们正考虑找地方定居呢。”

    “不游历天下了?”

    “走了十年,该走的地方都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啊?是时间找个地方安家了,我原本想他可能要回京城吧,不过他又说不想回,虽然那是他的家乡,不过一回京城就避免不了朝廷的纷纷扰扰,我也不喜欢,所以琢磨着去哪儿。”

    “凤城?”流苏试探地问。

    如玉看了流苏一眼,流苏有点不安,如玉失笑,“果然还是我们心有灵犀啊。”

    流苏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怕如玉有别的想法呢,这回算轻松了,如玉说道,“凤城是我的故乡,人杰地灵,风景幽雅,四季如春,我是真的很中意,不过还没听他提过,圣天最适合生活的地方就是凤城了。”

    可惜啊,凤城是风家的天下,风南瑾的王国,萧绝愿不愿意留在凤城生活还是一回事,不管他决定是什么,她都尊重。

    “什么时候决定?”

    “等小白这丫头大婚后,话说回来,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眉目如画的俏佳人,把你和风南瑾的优点全给遗传了……”如玉顿了顿,流苏有些尴尬,如玉顿觉失言,但也不太在意,流苏尴尬过后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其实很多人,即便是知道小白是萧绝的女儿,潜意识中也当她是风南瑾的亲生女儿,都是那眉目朱砂惹的祸,小时候她和南瑾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大了五官好似聚焦了,除了眉目,其余的不大像了,脸型都不太像了。

    “你这话要给她听了,保准乐个三天。”

    如玉轻笑,流苏也不问她和萧绝感情如何,其实已无需再问了,看如玉眉梢间点滴掠过的温柔就知道,她很幸福,她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若不是萧绝心里有她,她不会这么幸福。

    很多事情,其实并不需要求证,也不需要说白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为如玉祝福,也为如玉开心,终于得偿所愿。

    两人又聊了好久,一直到中午,流苏和如玉亲自下厨做饭,几人快快乐乐地一起吃饭,刚开始流苏和萧绝还有点沉默的,不过有小白这开心果,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宾主尽欢!

    临走时,小白拉着如玉在耳边说悄悄话,如玉大笑,看了萧绝一眼,萧绝佯装不悦要揍小白被她机灵地闪开,还淘气地扮了一个鬼脸,拉着流苏带笑离开。

    流苏忍不住好奇,“你和姨娘说什么了?”

    “秘密!”小白神奇地说,流苏也不好奇,小白凑到她身边,笑道,“娘,爹爹和如玉姨娘成亲了呢。”

    流苏挑眉,小白诧异,“姨娘没说吗?”

    “娘没问!”

    “他们总算成亲了,我刚刚和爹爹又提要弟弟妹妹呢,爹答应我了。”小白笑得意气风发,流苏宠爱地揉着女儿的长发。

    她喜欢这样神采飞扬的小白。

    “你爹和如玉姨娘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过几日就是你和周凡大婚的日子了,你先操心你的事吧,没见过你这么随意的新娘。”流苏摇摇头,真为周凡担心。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小白不在意地笑,“娘,我看过你做的那幅画,是你说的婚纱,我可以穿那个举办成亲吗?很漂亮呢。”

    “你想我被看宗长批判是吧?”流苏失笑。

    这东西看看就可以,真要穿,不成,太挑战别人的承受心理了。

    小白惋惜地撅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