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还是有这样的人的,而她幸运的,遇到了。

    “过去了!”南瑾心疼地把她搂入怀里,声音净是无尽的怜惜,对她的隐瞒和逃避,在一瞬间全部释怀,这么小的身子,承受了那么强烈爱恨,听着就让他心疼不已,这么惨烈的过去,任是谁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南瑾怜惜地亲吻她的发丝,坚定地道:“苏苏,我会用我一辈子最大的努力来爱你,珍惜你,不会再让你承受这样的悲伤,我会珍爱你,一生一世不后悔。”

    流苏浅笑着点头,“我活在世上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南瑾一笑,这个傻丫头,他又何尝不是呢?

    流苏静了一下,犹豫地问南瑾,“你都不问我和现在的萧绝的事么?”

    “你想说?”

    流苏点点头,她想把一切都坦白了,什么都不想隐瞒,“他们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最初应该是移情的作用要大些,到最后,我想是有……我也说不清,比喜欢多一点,比爱少一点,介于这么朦胧的阶段,倘若我没有假死离开,继续留在王府当他的王妃,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他,就算没有前世的影响也会,可惜上天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不想活得那么束缚,我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的教育,潜意识也接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于是就将计就计离开。老实说,我对他很愧疚,如果不是我,他可能早就幸福了,有妻有妾,有自己的子女,不会蹉跎这么多年,这是我无法弥补的伤害。”

    南瑾扳过她的肩膀,清贵的男子眉目冷然而坚定,“爱情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愧疚之说,谁爱谁,谁愿意等谁,都是自己的自由,皆是自我选择,又何来愧疚之说?不是谁付出的多一点,谁就会得到的多一点,假如爱情一开始就平等,那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流苏定定地看着他,似被他蛊惑般,乖巧地点点头,南瑾疑惑地挑眉,问道:“苏苏,你原来是哪儿长大的,那是什么地方,还想回去么?”

    “回不去了!”流苏伤感地道:“不管我想不想,都已经回不去了,我的家人,除了三哥都不在了,我知道他会过得很好,我和萧绝死后,三哥重新接掌萧绝的事业不是难事,他一直是个聪明果断的男人,一定会过得如鱼得水,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那个地方,承载了我太多的泪水,再也不想回去了。更何况……这儿已经是我的根,有我的爱人,我的女人,我的家人,我的翅膀承载着太多爱,已经飞不起来了,我想永远都留在你们身边。”

    南瑾心疼地抚着她的长发,心疼她过去的经历,本以为他所知道的流苏一生已经够坎坷了,没想到他不知道的流苏,过得更是辛苦。

    幸好,她没有消沉,他遇见了她。

    南瑾一笑,妖孽倾城,仿佛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没有你说的烦恼。”

    “什么意思?”流苏疑惑,话题转得太快,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一夫一妻,三妻四妾呀,我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人,所以不用担心你会抛弃我!”南瑾说得轻松快乐,要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把苏苏给弄丢了,那他就该天打雷劈了!

    流苏听了这话,心里百味交杂,南瑾这话又勾起她心底最大的遗憾,“南瑾,我可能无法再……”

    流苏咬着唇,最终还是说了,“我好像没办法再生育了,那个……”

    “所以呢?”他还没说完,南瑾的声音就一下子沉了,冷如寒冬,一双冷厉的双眸细细地眯起,颇有风雨欲来的可怕之感。

    被这样一双清锐的眼睛看着,任是谁都会恐惧,流苏识相地摇摇头,“没所以了!”

    她顿了顿,又问:“你会不会遗憾?”

    南瑾阴着脸,不答反问,“你动过让我娶别人的念头?”

    流苏心头一窒,只见南瑾的脸阴得可以滴出水来,冷厉的眸光无一丝温度,冰冷得吓人,眸光毫不掩饰地露出愤怒,且是一种平静的愤怒。

    静,却惊人。

    流苏慌忙摇头,这当头她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她知道,不管她是否能在怀孕生子,南瑾此生都不会再娶妻,她想过,若是风夫人想为风家留后她该怎么办?让南瑾娶别人,别说她不愿意,即便是南瑾也不愿意。

    只是……好不公平,也好难过,他们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大夫说,她怀孕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这通常都是一种安慰式的说法,她的身体十有**是不能再生育了。

    南瑾闭口不谈,这事她就更确定了。

    南瑾的脸色稍微缓了一些,淡淡地道:“苏苏,你记住,不管有无孩子,你都是我唯一的女人,若是为了子嗣而娶妻又何必?”

    流苏颔首,垂下的眸子划过一抹释然,顺其自然了!

    “有话好好说嘛,做什么板着脸吓我?”流苏露出小媳妇受虐的委屈样,瞪了他一眼,那模样,有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惹人怜爱。

    南瑾唇角一扯,要笑不笑,“你认为这是一桩小事么?”

    流苏语塞,她又没那个想法,她撒娇般甜甜一笑,“等这边的时候了了,我们就回家,我想娘了,还有紫灵姑姑她们,好久都没见了,好想立刻就回家。”

    风家堡,才是她最温馨的港湾,她喜欢风家的一草一木,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那儿了!

    “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