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雪梨眉梢一跳,唇角露出一抹讶异的笑,这事情又有趣了些,圣天的事早就传遍了女儿国,龙雪梨对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也一清二楚,原本以为只接到南瑾入境的消息,没想到萧绝也来了。
“还真是让人期待啊!”龙雪梨笑得妖娆魅惑,眉宇间掠上她独有的深沉,“一个风南瑾就能把圣天弄得鸡飞狗跳,不知道女儿国会不会因为他们三人翻天覆地。”
无情平板地道:“皇上会想办法让你把公主送回皇宫!”
龙雪梨笑道:“本王和皇上斗了二十年,会不清楚她的手段招数么?放心,暂时她还有顾及,毕竟她手里那丫头才4岁,皇上近些年身体越发不好,她忙着调养身体就够她忙了,若是不小心出什么意外,哼,群龙无首,祭祀院那些老家伙能捧得起淳儿?假使真的有什么变化,也是初晴登基,照样掌控在我手心里,等时间成熟,想要废了她又有何难?”
无**言又止,最终选择什么都不说,轻敌,是政坛之大忌!
“无情,初晴那儿,放松警惕,她想一人出门也成,也不用派人盯着风南瑾和萧绝,本王要看着事态自然发展!”龙雪梨别有深意地道,她一点也不担心,流苏会被人掳走,反正最终会送回她这儿。
“是!”无情应道。
流苏回到住处,疲惫得往窗户一靠,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和沐地打在她身上,流苏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微微颤动,情绪似是不稳定,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躺了一会儿,心乱如麻,她索性坐起来,看着院子外的牡丹,正是开花的季节,牡丹开得非常茂盛艳丽,她却无心欣赏。
那人到底是谁?
流苏蹙眉,越是想,头越是昏眩,她有些挫败,有些恨起自己,为何要失去记忆,一片空白,哪怕是记起一个画面也成。
深邃宁静的眼光,落寞冷然的背影,疏离冷漠的神态,眉间一点凄绝的朱砂,都让她忍不住靠近,这一定是不正常的情况,她从未这样过,从醒来便在这间房子里,第一看见的便是龙雪梨,宁静地享受静好的岁月,心思从未起伏,没想到第一次出去却给她这样大的冲击。
南瑾……
萧绝……
如玉……
一点印象也没有!
南瑾……南瑾……
流苏烦躁地站起来,那人明明认识她,为什么又说不认识,虽然看不出来情绪,可她感觉的出来,他好像很生气。
那段空白的记忆,她一直不太在意,她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无力改变的事情,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很快接受,记忆空白虽然很难受,谁也不愿意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可她依然很快就接受了,因为她没办法恢复,难道自己去撞墙吗?说不定撞得头破血流还不一定能想起,又何必费心思去记起。
现在她却强烈地希望自己能记起所有的事情,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只要是属于她的就成!
她是有些焦躁了,不停地在房间里一渡步,才片刻就出门,看看花儿,看看树,努力使自己心境宁静。
平常她听鸟儿唱歌的声音,觉得很悦耳,能使人心情放松,现在却觉得很刺耳,很烦人。
“公主,今天不看书了?”她的贴身侍女冬儿好奇地问道,这个时间,公主一般都在房间里看书的。
流苏笑笑,能看进去才怪!
“你在做什么?”见她在花圃前摆弄,流苏便走过去,冬儿寻常伺候流苏很空闲,有时间就在花圃中摆弄花草,正在给铃兰浇水。流苏眉心拧拧,说道:“冬儿,你昨天不是才浇过一遍么,今天又浇水?”
“养花不是天天要浇水的吗?”冬儿停下来,困惑地问道。
流苏浅笑摇头,“兰花是要常常浇水,牡丹,杜鹃等可以不用天天浇水,春夏早晚浇水为好,秋冬则是中午浇水,你这么频繁地浇,花枯萎很快的,现在是春末初夏,中午不适宜浇水。”
“还有这个说法呀!”冬儿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一脸崇拜地看着流苏,“公主,你懂得好多哦!”
流苏浅笑,她也不知道为何懂,话不知不觉就说出口了。
“冬儿,丽王爷和过世的小公主感情很好吗?”她若无其事地问道。
冬儿憨憨地笑着说:“奴婢那时候还没出生,这种事怎么知道!”
流苏嗯了一声,“冬儿,你什么时候进府的?”
冬儿平常举止看起来很憨厚单纯,根本就不像是常年在王府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生存的,反倒是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龄,什么都懵懵懂懂。
“奴婢一来就伺候公主了!”冬儿纯纯笑道。
流苏脸上布满思考,王府奴婢多得是,何必再去专门买一个奴婢回来伺候她,是怕府上的人泄露什么吧?
这样她有事要打听,问冬儿也是一问三不知,白搭了。
冬儿见她沉静地蹙眉,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由得慌了手脚,擦擦自己沾着泥土的手,慌张地道:“公主,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您别赶奴婢走……”
“冬儿冬儿……”流苏安抚着,“别着急,什么事都没有!”
冬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流苏又问道:“小公主还有亲兄弟姐妹或者什么亲人么?”
冬儿晃着头,憨憨地说道:“我娘说,进了王府不能随便说话,主人问什么要小心伺候,不许说错话,不然会没命了的,可公主,为什么你问的问题和王爷问的一样呢?”
她说得很困惑,也许看流苏比较亲切,又懂得那么多,心地善良又温柔大方,对她也没有敌意,小丫头的话也多起来,不由自主地问出她的好奇。
才刚刚一说话就捂住嘴巴,惊恐地看着流苏,像是说错话的孩子,等着暴风般的惩罚。
流苏眼皮一跳,转头看了一眼,无情并不在附近,她拉着冬儿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轻声问道:“冬儿,我只是随口问问,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是怎么回答王爷的?”
冬儿忐忑地看着流苏,流苏以眼神鼓励她,她这才吞吞口水,说道:“奴婢说不知道!”
流苏知道一定还有下文,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冬儿继续道:“奴婢是听娘亲说的,当年小公主跟着人跑了,这件事女儿国的人都知道的,传得很厉害,后来皇上下了封口令,不许百姓拿小公主说事,这件事才渐渐淡了,我儿时经常听娘说,女孩子不要学小公主那样随便跟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