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元郁闷地跑去看猫眼,圆圆小洞里一个模模糊糊蓝色身影正晃来晃去。“谁？”他沉声问。
“我。”对方下意识地回答。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我不是红花会。”
“这是天地会暗号。”
“……哦。”
“马维乾？”
马维乾努力地想了想，对了一句，“沈慎元？”
沈慎元打开门,认真地说：“马维乾应该对猪头坤。”
“维和头有什么关系？”
“维他命头一个字啊。”
马维乾：“……”
小小地欺负了一下马维乾沈慎元心情十分舒爽。
马维乾一进门就愣住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你们？哪来你们？”沈慎元装傻。
马维乾无语地看着铺着暗红金丝印花桌布上两只餐盘和隔着桌子相对两把椅子，虽然罗少晨及时撤走了烛台和香槟，但遗留蛛丝马迹仍然有很多。
“这盘子是给谁准备？”
“谁？谁？呃……不就是你吗？”沈慎元把马维乾按到椅子上，“坐吧。我刚打算吃午饭，你要不要来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看黄历。”
“……其实我吃过午饭了。”
沈慎元正要说“那不勉强”，就听马维乾继续道,“不过吃得不太饱，还能吃一点。”
“不要勉强！”
“不勉强,还能吃很多。”马维乾拿起沈慎元买餐巾，自发地铺好，然后眼巴巴地等着。
“……”
沈慎元无语地走进厨房，罗少晨从冰箱里拿出牛排，正放水里解冻。
“呃。”沈慎元犹豫着怎么开口。
罗少晨关上门，将一根法国棍塞进他手里，贴着他耳朵说：“给他吃这个。”
“会不会不太礼貌？”主人吃牛排，让客人啃面包……
罗少晨道：“告诉他，不收钱。”
“……”
罗少晨又从冰箱里找出一瓶辣椒酱，塞进他另一只手，“赠品。”
“……”
沈慎元被推出厨房，慢吞吞地走到餐厅，对着满脸期待沈慎元干笑道：“主食还要很久，很久，很久……你先吃法国棍填填肚子。这个是辣椒酱。”
“需要帮忙吗？”马维乾主动站起来，“我帮你打下手，可以一点。”
“不用！”沈慎元把他用力按回去，然后对着还想反驳他道：“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马维乾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呃，我是说，这个是家传秘方，不方便有第三者场。”
“第三者？第二者是谁？”
“……发明这个秘方……祖先，家训规定我们做这道菜时候必须请祖先出来监督。”
马维乾敬畏道：“你们家好虔诚。”
“嗯，你吃法国棍吧。”沈慎元将大长棍递给他。
“谢谢，不过我等得了，你慢慢来。”马维乾用期待目光目送他回厨房。
沈慎元一走进厨房眼睛就被刀光晃了一下，“劫财话，没有，劫色话，一点。”
罗少晨用力地砍着牛排，“劫自己子孙后代？我这个老祖宗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这只是个敷衍借口。”
“牛排已经解冻完毕，你祖传秘方呢？”
“你本来打算做什么？”
“煎牛排。”
“那就煎牛排。”沈慎元道，“我们可以加一点特别调味料。其实很多秘方都是加了一些特别东西。”
“比如说？”
沈慎元冰箱里扒拉，“番茄？黄瓜？啊，这个好。”他欣喜地拿出一串葡萄，“我觉得味道一定很奇特。”
“……去把那根法国棍拿回来。”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让马维乾等得心力憔悴大餐终于端上来了。一份两根手指宽，一根手指长细牛排和一堆生黄瓜片。
“牛精华。”沈慎元绝对不会承认大部分牛肉烧焦和试味过程中英勇就义了。
“看起来很特别。”马维乾迫不及待地举起刀叉，切下去，叉进嘴里，然后嘴巴可以地扭动了一下，要不是嘴唇关键时刻把守得很紧，也许那块塞进去牛肉又会回到它原来呆地方。
沈慎元问道：“怎么样？”
“就是很特别。”马维乾艰难地吞咽下去，猛喝水，“咸出了榨菜味，甜出了葡萄味，还带着点烧焦苦味。”
沈慎元镇定地插起牛肉条，放进水杯里，涮了涮，把调味料涮得差不多了才塞进嘴巴，边咀嚼边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秘方后一步。”
马维乾：“……”
“言归正传，你来目是？”
“和你们联手。”
沈慎元记挂着还躲厨房里罗少晨，干脆地朝他伸出手。
马维乾莫名其妙地跟他握了握。
“好了，联过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沈慎元打算起身送客。
“我是认真！扳倒鲁瑞阳没有你们想这么容易。你以为找到LB公司吸毒艺人就能指控鲁瑞阳了吗？我告诉你，我知道是谁。”
沈慎元缓缓地坐回去，“谁？”
“巩文晓手下那一批都吸，崔秀，王雪儿，包括巩文晓自己。林子啸女朋友就是和王雪儿走得太近，被拖下水。但是你能告他们吗？多告到巩文晓，不可能再往上了。鲁瑞阳这个人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想好退路和替罪羊。他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能够扳倒他只有一个人。”
沈慎元想到房间里和鲁瑞阳密谈人。
“马钰，只有马钰能扳倒他。”
“……”沈慎元道，“招魂吗？”
“我知道马钰手上有一份电子账簿，记载着每一笔毒品交易以及他每一笔资金去向。”
“马钰都用来投资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