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乐文朝他勾了勾手指。
罗少晨凑过去。
涂乐文压低声音道:“不会有人一天到晚带着一把榔头,只为了关键时刻用来正当防卫。”
罗少晨道:“如果国内能合法持枪话,当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头儿,有罗学佳消息了。”小董拿着手机走过来。
正要倒车罗少晨立刻停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涂乐文看了他一眼,特地走到一边去接听。
罗学敏突然抓住罗少晨手。
罗少晨一,她手正颤抖,满手都是湿漉漉冷汗。“人要是她杀怎么办?”她颤声问。像磐石一样坚硬罗家女强人一连串打击前终于藏不住怯弱一面。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导致手指抖得加厉害。
罗少晨反手拍了拍她手背,“我们可以请好律师。”
这句话显然没有给她任何安慰。罗学敏看向他,目光近乎哀求。
“打通所有关节,保住她。”罗少晨慢慢地接下去。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用手中财力和权力去谋求特权人,如果是,他就不会一个人娱乐圈闯荡这么久而不借用罗家影响力。可是这个时候他思绪和罗学敏思绪是相通,他们都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罗学佳。管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困难事。
涂乐文突然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里?”罗少晨问。
涂乐文说了一个地址。
罗学敏道:“那是什么地方?”
“紧靠着高速公路一个小村子。”
罗学敏心里隐约有不好预感,“学佳她……”话到嘴边,竟然不忍心再问下去。
涂乐文犹豫了下,道:“你们好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罗少晨和罗学敏心跌落谷底。
村子很小,路多年失修,坑坑洼洼,车开到村口就寸步难行。
罗少晨和罗学敏下了车跟着涂乐文穿过重重好奇村民一路跑到村子紧贴着高速公路另一头。那里,一辆熟悉白色奥迪被撞翻斜坡边上,车门板已经被卸了下来,一群人围绕不远处空地上。
罗学敏突然发了疯一样冲过去,用力地拨开人群。
中间,罗学佳静静地躺一块花色床单下,血水花了精致妆容,额头和脸上伤痕让她看上去既柔弱又无辜。罗学敏慢慢地蹲□,伸出手……
旁边村民好心好意地提醒道:“已经死掉了。车从上面翻下来,门都撞得凹进去了,我们把门弄下来,把她拉出来,马上急救,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罗学敏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罗少晨半蹲下|身,搂着她肩膀。
涂乐文道:“有没有目击证人?车子是怎么冲下来?”
“那里?”一个村民指着被撞得变形高速公路栏杆,“速度很,很猛,一下子就翻下来了。”
“当时有没有其他车?”
“没有其他车。”
“不可能!”罗学敏抹掉眼泪站起来,已经恢复了干练和冷静,“一定有人逼她下来,要不就是有人刹车上动了手脚!”
“鹿爸爸慢跑……”
所有人都愣了下。
罗少晨接起电话走到一边。
电话那头,罗启泽声音异常焦急,“点找到学佳!她要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罗学佳吸毒无疑让这个正背负着罗启松贩毒痛苦家庭雪上加霜。
罗启泽担忧地扶住短短一个月已经白了不少头发罗定欧。罗定欧挥开他手,面色阴沉又坚毅,“去把她找回来。”
罗学敏道:“她现穆家。”
“那又怎么样?”罗定欧道,“她父亲病了,她当人女儿,不该回来看一眼吗?”
罗学敏犹豫了下道:“我去找穆必信。”
“还是我去!”罗启泽道,“对付这种人,还是我去好。”
罗学敏摇头道:“没事,我和他生意场上也打了好几年交道,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罗少晨趁他们争执,从房间里出来,拨通涂乐文电话。
涂乐文接电话一向及时,“怎么?这么就打听到马钰几号鞋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涂乐文苦笑道:“抽你烟,代价可真大。”
“穆必信现哪里?”
“我怎么知道?”他反问。
罗少晨道:“你不是说启松案子有眉目了吗?他是启松案子第一嫌疑人,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吧?”
“你先告诉我你找他理由。”涂乐文一点都不好糊弄。
“学佳去找穆必信了。”
“罗学佳?”涂乐文吃惊,“穆必诚已经死了,她和穆家还有往来?”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是不是应该回答一个?”
涂乐文过了会儿才回答道:“这件事我会酌情处理,你不要插手。”
“什么意思?”
“穆必信不是会扶老人过马路善男信女。你放心,我说一定会做到。我会量保证罗学佳安全。”涂乐文道,“罗家麻烦已经很多了,分一些让我们解决。好歹你们也是纳税大户啊……没偷没漏吧?”
“穆必信哪里?”
“西郊别墅。”回答是刚刚从罗学佳房间里走出来罗学敏。
罗少晨不顾涂乐文还那里苦口婆心地劝解,立刻挂掉手机,掏出车钥匙。
罗学敏对罗启泽道:“我和少晨过去,你留家里陪爸爸。”
罗启泽显然刚才辩论中败下阵来,也没有多作纠缠,无声地点了点头。
罗学敏出门前回了趟房间。罗少晨看着她身上厚重外套以及别扭坐车姿势,漫不经心地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我。”
罗学敏也没打算瞒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橡皮手套利落地套手上,然后戴了一副黑色皮手套。
罗少晨微愕。
罗学敏道:“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