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

作者:天使奥斯卡



    这句话算是问道徐一凡心坎上面了,最大限度的集中兵力。就意味着暂时放弃对其他的方的控制力。可是以他的实力,根本无从选择。现在他担心的就是东线生什么变故!聂士成他们掩护地从平壤到安州一线,是禁卫军的退路和补给线。虽然现在的补给也相当有限,这个时候儿的6上补给耗费大而运得上来地少,他打仗用的也大多是这一年多拼命储存的老底子。但是作为一支军队,始终有条通路和四面断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特别是作为禁卫军这支新军,恐怕现在高昂的士气和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东线有什么不测,就要打乱他的全盘战略安排!他需要进退自如的地位,逐个对付敌人,而不是被对方逼到鼻子下面!

    可是作为上位,自己是绝对不能有丝毫动摇疑虑之态落在属下眼中的。从开始到结束。最大的压力,也就是他一人承担而已!

    听到陈金平反问,他只是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安澜…………水师战败地时候儿,你在哪儿?”

    致远号战沉,邓世昌殉国,是这些他的前部下心中永远的痛。大雨当中。陈金平沉默的一下:“属下在平壤后路…………当时恨不得能身代邓大人。”

    徐一凡也收敛了神色,一指对面瑞兴府:“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当时立誓,致远号一条船,就要一万鬼子的命来换。还有经远,扬威,勇…………不快点收拾这里,怎么转兵去杀更多的鬼子?敌人多得很,要多杀点地话,就要你们抓紧时间!然后随着我转战天下!”

    一句话就激起了陈金平本来就已经高昂的斗志,他猛的一擦脸上的雨水:“就八月二十四日!属下将胜利,亲手送到大人的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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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顺,黄金山脚下洋面。

    夜色深沉,大雨淋漓。海上风波甚大,起伏不休。风架着雨雾,在翻涌地波涛上形成一道道的白雾,炮台上守夜的***,都忽明忽暗。

    “杨大人,属下也就送到这里了…………风浪这么大,大人是不是稍歇一下,等风雨停了再出海?”

    在海滩上,一群人披着油布斗篷,正在殷殷送别。海面上有一条小火轮,正在随波起伏,船上水手都在冒着大雨固定索具,偶尔看一眼海面,脸色都有点仓皇。

    这位从天津匆匆赶来的杨大人,一副文人的模样儿,可胆子真够大的。不仅冒着风涛,黑夜行船到了旅顺,气儿都没喘匀,还要在这样地气候天色下,趁夜渡海,直奔朝鲜境内的铁山!

    他们是命不好,给点派了这么一个差使。就算不碰见鬼子的巡洋兵船,也难说有没有命能到!

    给杨士骧送行的是北洋沿海水6营务处的会办道员龚照屿,作为在北洋浮沉了十几年的官员。他也是给这场战事捧到这个位置上面的。原来他不过旅顺船坞事宜的总办,彻头彻尾的事务文官。甲午战事一起,水师上下已经缩回威海,6师虽然也调了几个营头过来,但是没人愿意出来负责。谁也担不起战败的责任。最后将他捧了出来!他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几次请李鸿章调派大员来旅顺坐镇,或将自己职位移交给6师将领。可是北洋中枢已经乱了方寸,谁还来管他。他也就只有认命当这个送死地官儿了。

    杨士骧昨夜赶到,他还以为中堂开恩,让杨莲房来接他的位置,却没想到这杨士骧和疯了一样。居然是要连夜偷渡到朝鲜境内的铁山!

    握着杨士骧的手,也不知道是担心他的安危,还是想到自己的前途莫测,龚照屿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个时候杨士骧却披着斗篷。只是抬眼看着头顶的黄金山炮台。低声问道:“守炮台地,是禁卫军的人吧?”

    |使才了解地尾,前面实在不知道哇!”

    杨士骧淡淡一笑,大雨夜色当中,他脸色憔悴,眼睛红红的:“给他们守也罢…………老哥,在朝鲜消息未曾传过来之前,旅顺万万不可有失!兄弟说句摆在前面的话儿,要是独独咱们北洋一个败报又一个败报传出来,而其他地方还是传捷。负担责任的北洋大员,中堂就要他们的脑袋!”

    一句威吓的话吓得龚照屿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连安居燕坐,风流儒雅的北洋智囊杨士骧都冒这种奇险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李中堂要砍人脑袋的话儿,那还真不止是说说而已!

    慢着…………杨莲房的话中意思是不是,如果其他地方传来

    消息,他们旅顺这里万一有点什么不测。责任就小了

    都是官场打滚这么久地人了,听话中深意的本事都是一流。龚照屿疑惑不定的看着杨士骧,眼珠转来转去。杨士骧淡淡一笑,拍拍他的手背,说出了最掏心窝子的话儿:“龚老哥。你以为兄弟疯了?兄弟这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北洋奔走!成败毁誉,都不计较了。离了北洋,我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是哇!兄弟跟在中堂身边那么多年,跟着中堂名满天下,但是也怨满天下!走到这一步,退下去也难哇…………多少人跟着北洋有吃有喝有权。兄弟就是为了这些放不下这权位的人奔走啊!今天风浪这么大,还是要舍了这条命前行,怕的是迟一步,在铁山碰不到该碰见地人!”

    说罢,就是一拱手,转身就上了那条小火轮。火轮的机器已经鼓足,嘟嘟的喷着黑烟,就要起锚和风涛搏斗,龚照屿呆呆的站在那里,只是拱手。杨士骧又转过身来,双手放在嘴边,用尽平生气力大喊:“老兄!今天是八月二十二,八月三十日之前,旅顺万一有变,说什么你也要撑住!旅顺一带,万不可失!”

    ;什么变故?”

    杨士骧却再不回答,转身下了船舱。

    岸上一干人等,都傻傻的看着那条小火轮启航,没入了风涛当中。海涛拍岸,风雨呼啸,每个人身上心上,都是冰冷。

    这条火轮,在海上划出了一条笔直向东南地航线,直奔离鸭绿江口并不远的铁山,明日天明之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能抵达………………

    在离这条火轮相隔数百海里的地方,另外有一支庞大的舰队和船团,正在以与它截然相反的方向,直扑大连湾!也是在明日天明之前,就能到达他们跨海奔袭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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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堂!”签押房门猛的一下被踹开,就看见张珮纶气得浑身抖,举着一张邸报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