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眼神躲躲闪闪地袁世凯,这家伙是徐一凡最为早闻大名的,真正篡清的人物,也只是这位袁胖子而不是他徐帅哥。袁世凯半生心血,都在朝鲜。满心思的热衷凭借这海东之地上位,可惜先背北洋而投荣禄,荣禄又给自己整垮,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捏着鼻子投靠。虽然知道他权术之道天生般精通,其实完全可以当一个好幕僚地。可惜至少现在还是不敢放手使用。只是丢在汉城作为办事处,敷衍一下淮军系统。他在那儿也做得够气闷的,这次是来平壤汇报一点事情。他到底真正有多少心思放在他徐一凡地事业上,可以打一个大大的问好…………
文臣武将如此,谭嗣同和李大雄算是他班底中的编外人员。李大雄是徐一凡用裤腰带拉在一起的,再加上炮震泗水的一些恩惠。双方才结合在一起,南洋华人势力在财在物在人上面都对他有着相当大的支持。可是只要他一旦没有了南洋宣慰的权力,一旦禁卫军有什么变故,南洋子弟出路问题断绝,他还能得到南洋世家的无条件支持么?
至于谭嗣同谭二哥…………这家伙清流当得上了瘾了,成为天下瞩目的人物,赫然就以天下为己任了。看自己的眼神当中,分明想好好儿的规劝一下他按着谭书生心目中治国平天下的道路走,不要再这么离经叛道,整天在钢丝绳上面跳舞。说不定就是要游说他彻底投靠某个势力…………清朝末世,要是有那个势力能靠得住,他徐一凡还做那么辛苦做什么?
谭嗣同这家伙也不想想,他现在这个地位是谁扶植起来的?不过说起来,谭嗣同被赶出北京,好像也是他徐一凡造的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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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汇聚而来,坐在席的徐一凡却竟似有点痴了。这么点班底,都是自己拳打脚踢,蚂蚁搬骨头一般一点点凑起来的。穿越以来,在清季这个时代,以他来历不明的身份。在时代的激流当中,经历了多少磨难险阻才做到这一步!
但是,现在也已经是瓶颈了。建军,他这个半调子业余军史读内囊几乎抖落干净。部队初步成型,但是深一层次建设他却两眼一抹黑。势力扩张,他身份尴尬,根基薄弱,又飞扬跋扈之名布于天下。不之道多少人拿他当笑话看。夹在这个垂老帝国方方面面各大势力之间。随时一步下去,就是万丈深渊。而再升一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已经是钦差大臣。本衔到了兵部侍郎。再升就是有进中枢的资格,或封疆建节地大吏。但是这些位置上地人,要不就是宦海沉浮数十年,要不就是国之重臣,资格老得无可再老。
在整个清廷有心人的眼中,都将他看作异数。但是也极其不看好他。他和朝廷任何势力都保持距离,也就没有了靠山,升迁已经太,再进一步千难万难。而且也不再是默不闻名的小人物,有心人已经开始忌惮他了。
带兵于外,身份尴尬,既然不能前进,就只能后退!而他一旦倒下。并没有一路行来留下地可以借力之处,只能一直落到底!
除非。
历史能够拉他一把。
让他安然渡过这一关,让自己逆而夺取的道路别开一番洞天。
可是,这历史。还是自己熟知的历史么?东学党起事已经被他无情的镇压,那甲午。还会是他知道的甲午么?
思绪电转,徐一凡脸上笑容不减,可是背心都已经是一层层的冷汗。这些人物抵达平壤,就是自己为了甲午做地准备。可是事情真的到了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避免去想的问题。他已经毫无退路!而且一旦事情不如他所料,那么他真的是不知死所了!
现在赶紧退下来,抱着杜鹃和洛施享享清福,当当徐世仁徐霸天之类的如何?徐一凡甚至偷偷转起了这个心思。
软弱的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转眼之间,徐一凡眼前浮动的却是那夜马贼大至的火把,塞外地深夜,京师的笑对赫德,挥袖而去的豪气。还有南洋的明媚阳光,黑压压地土著人群,抖动的炮口。到了最后却是朝鲜地血火,堆积如山的尸,还有似乎匍匐在他脚下的景福宫!
走上这条逆而夺取的道路,他本来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呢…………
在众人的目光下,徐一凡哈哈一笑,说不出的倜傥,大咧咧的举杯站起来:“还是为禁卫军贺,为咱们这个团体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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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洋大臣衙门。
在后花园内,这里同样是一副餐会的场面。不过比
凡在他公署里面的接风宴,这富贵景象,就不知道了。
整个花园,都开辟成了餐会的场所。到处都是冷餐台,穿着整齐,戴着白帽子的大臣衙门的中西餐厨师们毕恭毕敬的守在餐台之后,等待客人取用食物。穿着白色大褂的仆役们举着托盘游走期间,大辫子拖在白色大褂后面,倒是分外的醒目。托盘上面,除了各色洋酒,还有荷兰水,艾罗水一应俱全。
客人也大是不同凡响,北洋头面人物袍褂俱全,翎顶辉煌的恭陪不说。还有天津各个领事馆的洋人领事参赞秘书,从北京东交民巷赶来的各国公使更是主宾。男女杂陈,笑吟吟的一边浅酌,一边低声谈笑。北洋官儿当中,通洋务的还知道和洋人们拉几句话,不通洋务的就只是在那里满脸媚笑,偷偷儿再打量几眼金碧眼的洋婆子。
花园一角还有一个乐队,在那里奏着小夜曲。乐队旁边散放着沙椅,椅子旁边是一排排的土耳其烟枪,软软的皮管垂着,各色中西上好烟草都已经齐备。很有几个洋人在那里懒洋洋的吸烟。享受着这天津的秋日天气。
在穿梭的人群当中,一个高大洋人被几个记模样儿的人围住,低声的问。那洋人戴着大清的宝星,神色岸然。正是和徐一凡有一面之缘的大清海关税务总司赫德,他身边站着杨士骧,也是神色俨然。似乎在等着那些洋记找他问,结果来来去去,始终是赫德在那儿说话。
“赫德先生,听说这次中日谈判,是您以私人身份担保周旋其中,并极力主张东亚应该稳定和平,所以这次谈判才会如此顺利?”
“作为清国政府的公务员,我很愿意以我的外交经验帮助李鸿章阁下。中日会商地场所,是借用我海关天津办事场所。我努力地为中日谈判维持着一个友好坦诚的气氛……对于东亚事务的判断。我是然地。”
“赫德先生,这次中日谈判,背后有没有大英帝国的意志?大英帝国。是不是担心中日生纠纷,反而会导致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