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实在是太惊悚了,不过这些白骨一看就是从地下破土而出的,因为树根下方的淤泥层已经被水淹没了一部分,树根等于是泡在水里,而这些白骨就泡在泥水中。
“几位看到没有?这就是白骨镇啊,有人想要用这种手段毁了我们这儿的绿化。”吴村长愤愤不平的道。
“我能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白骨镇的,因为这是特别专业的风水名词,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唉,我们这儿是人人都知道白骨镇的,说起来也是六十年前了,那一年黄河爆水灾,整个河面看起来就像是海面,一望无际全是浑浊的黄河水,那水眼看着就要淹到两家村子,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往山上退。”
这里我要补充说一句,刘西村后的那座山虽然是笔直的毫无下脚处,但两侧的副山是有坡度的,可以轻易的爬上去,吴村长说的上山躲水指的是上副山。
吴村长继续道:“我们爬上山后没过多久就看到屋子一间间坍塌,起先还以为是被水冲倒的,但随后我们就看到浑浊的河水里钻出一条类似于百足虫的巨大长虫,这虫子浑身呈土黄色,所以在河水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能看到体型,就是一条身体宽边的甲壳虫,壳子下面有很多长足,后来我才知道这虫子叫什么古泉守护者,是我们这片区域水脉中生长的巨型生物,因为洪水冲开了它的栖身之地,所以来到了地面。”
“这只巨型昆虫在水中肆虐,当时我已经有十来岁了,看着这一切只觉得非常可怕,没人想到这只看似可怕的巨型昆虫身体内嵌满了各种植物的根茎,在水下的淤泥层上一阵搅动后相当于是开垦了荒地,犁了田,我们眼前的这片湿地森林就拜它所赐。”
“这片森林长到今天的规模用了整整六十年的时间,期间我们没有在上面种过一棵树,栽过一株花,全拜那只古泉守护者所赐,水退了之后这些植物就开始疯长,而有了植物后黄河水也就没再涨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护理这片园林,说实话出了不少成本,老马,这点你不否认吧?”
马村长点点头道:“这点我不否认。”
“先这片湿地森林的绝大部分区域在我们黄月村,其次这片湿地森林几乎是我们护理的,我们在此投入了无数的心血和财力,于情于理度假村都应该修在黄月村而非刘西村这点我说的没错吧?”
“你……”马村长迟疑片刻后叹了口气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后来你们又是找人看风水,又是找人疏通关系,差点把度假村修你们那儿去,你却压根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地盘是否适合修建度假村,没有把握的事情非要霸王硬上弓非但对我没有好处,对你也未必有好处。”
有些话在人多的时候根本没法说清楚,但在这片树林里就能正常交流了,吴村长说的马村长也都能接受,由此可知老船工和我说的情况是不准确的,真正出按照的不是黄月村而是刘西村。
说罢吴村长诚恳的对马村长道:“老马,咱们真的不要再斗了,度假村建起来黄月村确实能有直接的经济利益,但刘西村可就在我们边上,走路都用不了十分钟,如果我们真的好了你们能差吗?真要是斗的两败俱伤,有谁能得到好处?”
“唉,你说的没错,不过这里的事情和我们确实没有关系,你不知道水脉在哪儿我一样也不知道,况且我坏了这里的水脉对我有什么好处?就算建不成度假村我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存之地给毁了,你说呢?”
“这倒也是,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我誓绝对和我无关,做人不至于到如此丧心病狂的程度。”马村长语气诚恳的道。
他两人聊天,我却渐渐看出了一些问题,这里的树木生长的形状很奇怪,是一圈圈的长,大概是以七到八棵树为一圈,圆的形状并不规则,但就是绕着圈的长。
从吴村长的叙述我知道这些树肯定不是人为栽种,只是一只大虫子折腾时留下的树种,既然是折腾就不会有固定的轨迹,所以这些树不应该长的如此有规律。
而坏的书也是其中一圈,圈子外别的树暂时没有受到污染。
所以我估计这个问题不是出自于树本身,而是在地下,这片林子的地下一定有问题,想到这儿我打断两人谈话道:“吴村长,如果我想将其中一棵树断根挖出,从技术上可以实现吗?”
“难度比较大,我们这里有在淤泥上行走的木板鞋,但仅限于行走,想要干活儿还是有难度,你觉得这树底下有问题吗?”
“虽然不能确定但我觉得这林子里的书长的有点突破寻常,你们看这些树是不是一圈圈的抱团长?”
这两人仔细看过之后吴村长惊讶的道:“你说的没错,还真是这样,这说明什么呢?”
“任何植物都是天生地长,按道理说不该有规则,但你这儿的树却是按规则生长的,这说明淤泥地有一部分是不符合树木生长的,而适合书生长的就是一道道圆形区域,所以处在这些区域的树种才最终长成,这就是所有树成圆形的道理。”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同样一片淤泥地为什么有的区域不适合树生长呢?”
“答案就在这些骨头里,我不认为这里是被人破了水脉,因为一旦水脉被破,一切生长都会出现问题,包括你们,所以这里不是被人做了手脚,而是淤泥层中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谁曾想听了我的“精妙分析”吴村长不但没有“折服”反而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在开玩笑呢?淤泥层还能被污染?就算淤泥层被污染了,这些骨头又是从哪来的?总不能是淤泥层中自动生长出来的?”
“骨头当然不会是淤泥层生长的,所以我肯定淤泥下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挖开……”
“够了。”吴村长断然一声爆喝,他显得很愤怒道:“你以为这片淤泥层是想进就能进去的?这些年为了护理这片林园有多少人死在泥坑中?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想……”
话说到这儿我立刻觉察到一个有效信息,于是我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说有人死在这淤泥层里应该是被陷入泥坑吧?”
“是啊,这片淤泥层人只要陷进去了救援稍微迟几分钟就来不及了,整个人会陷得没顶。”吴村长道。
“既然如此危险,为什么还要冒险区修护这片林区?难道为了绿化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