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不咸不淡的道,表情似乎非常不耐烦。
“齐老板,我也不说什么大道理了。”说罢我从身上取出一千块钱放在桌子上道:“话当然不能白问,这个规矩我是懂的。”
看到钱老齐的表情终于舒缓了点,他道:“老吴不过是在这儿做了一段时间很不成功的小生意,你们真觉得他有害死人的本事?”
“谁也没法替老吴回答对吗?所以我才要找到他当面问问情况。”我道。
齐老板没在说什么,他找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这是老吴找我谈进场时给的名片,上面的信息是否真实你们自己核实了。”说罢他毫不客气拿起一千块钱装进口袋里。
我道:“你没有把东西交给警察?”
“警察也没找过我,他们应该是没想到这条线索吧,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死亡现场了。”
拿着名片我们第二次出了酒吧门,楚森道:“这上面电话肯定打不通了,老吴肯定畏罪潜逃,你这一千块钱估计全丢水里了。”
“那也没办法,不花钱连一点消息都得不到,人都是现实的,不见好处谁松口啊。”我无奈地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两点多,我不可能这个时候打老吴的电话,他不是嫌疑犯,我也不是警察,所以必要的尊重还是得有的,否则万一联系上老吴他拒不配合我也没辙。
于是我们也各自回去休息,虽然我人就在上海,但太迟了回家也不方便,我们去快捷宾馆开了两间房,睡觉时我用手机定时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早上我被闹钟吵醒后脑子还是迷迷糊糊一团,但我还是强睁眼起了床,用冷水洗了把脸后便拨通了老吴的手机号。
果然不出所料,手机是空号。
“怎样,我没说错吧?”楚森丢了支烟给我道。
“没错,这下我该怎么办呢?”点了烟后我默默坐在沙上。
其实就算是我放弃这次任务也没人能说我什么,可自从我进入龙华村以来所有事情都办的圆满,所以现如今是自己把自己顶在高点下不来了,如果就这么随便放弃我无法说服自己。
想了一会儿我掐灭香烟道:“我得去老吴家一趟。”
“老大,你明知道名片上的信息是假的,还上这份当何必呢?”
“也谈不上上当,无非就是扑个空,花点汽油钱,可万一人要是在呢?”我道。
“行啊,我不和你抬杠,要去你去,我继续睡会。”
“你真是比猪都懒。”我也是无奈,只能洗漱之后自己驱车前往了名片上的地址。
这名片上的地址并不是老吴的家庭住址,而是他公司所在,老吴并不是一个“倒爷”,他是有“有组织”的人,名片上记录的信息是一处名为“黄岩百货”的公司,在上海市郊一处老仓库区,于是我开车前往黄岩百货。
虽然我根本不抱希望,但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当我到了所在区域后一打听还真有“黄岩百货”这家公司,于是我按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公司。
只见在一个大仓库门口挺着好几辆配送货物的车子,仓库里一副繁忙景象,只见里面分了很多区域,摆放在入口区的主要都是些塑料制品,往里也有些陶瓷制品,其中就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磁盘子。
我在门口张望了很长时间,但这公司门口的人确实不少,像什么装货的、卸货的、拿货的、退货的,总之几乎是人满为患,所以也没人搭理我,甚至我跑进仓库转了一圈也没人拦我。
我也不知道老吴长什么样子,于是拦住一个黄岩百货的员工问道:“请问一下吴老板在吗?”
“吴老板?哪个吴老板?”他愣了一下。
我从身上取出名片正要递给他,突然一只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攥住我的手腕,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转到我面前道:“你听错了,我叫吴劳,可不叫吴老板。”
老吴名片上的名字就叫吴劳,没想到这次找人的过程出奇的顺利,也不枉我一番坚持。
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粗劳动布的衣服,看扮相就是个装卸工,但他名片上印着的职务是“黄岩百货”总经理,难道是冒充的?
另一名工人点点头就走开了,老吴松了手微微一笑道:“外面聊吧。”于是出了仓库,我们找了一处相对人少的地儿站住了。
“我还真没想到能找到你,为什么手机号停了工作地址却是真的呢?”我不解的道。
“死了三个孩子,但我肯定不是凶手,换个手机号是不想被骚扰,地址是之前就已经印上去的我也改不了了,况且就算我不干了这家公司也是有我真实身份信息的,我也跑不了。”
“对于死亡的孩子你有什么信息可以告诉我吗?”
他道:“你是警察吗?”
“不是,我是替其中一个孩子料理后事的,不过……”说到这儿我故意顿了顿道:“她好像有点不太甘心,而我的任务就是送她安心上路。”
老吴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些孩子的死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你肯定会这么说的,能给我点特别的说法吗?”我略带嘲笑的口吻道。
“信不信在你,碟子我是从公司偷的,一些物品我是从市里买的,还有自己做的,我可不是瞎说,公安局肯定封存了这些东西,如果真有不寻常之处他们肯定已经找到我了,还能在你后面嘛?”
“你的意思是从你手上出去的物品和老乌他们没区别全是水货?”
“这还用说吗?如果真有这本事我还在这儿当仓管?干点什么不好呢?”他笑道。
“可是在老乌的嘴里他对你的形容完全不是这样。”
“我当然要装的神秘一点,他们在酒吧里卖大兴货已经两三年的时间了,如果我不装怎么和他们竞争?而且这些人很抱团,我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想要赚钱只能出奇制胜了。”
“可我听说你的生意其实也不怎样。”
“这个我承认,但这门买卖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我在那几个小孩手上赚的钱抵得上我半年工资了,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种事我现在还在贞子酒吧继续卖盘子呢。”
话聊到这儿我失望至极,看来老吴和老乌他们也都是一票货,全是卖假货坑小孩的拆白党,既然也问不出什么状况了,我没继续逗留,道了别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