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我就有数了,于是道:“你激动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为什么打电话来的,不过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你应该知道,放任不管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有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是这行里的人,应该知道我们所为的事情不像表面看的那样,有些话我没法和你说的太深,互相理解呗,你说呢?”
“我当然能够理解,怎么称呼?”我道。
“我叫段昌林。”
“那我称呼你一声段先生了。”
“别,我就是个生意人,你叫我一声老段就行。”
“好,那我就叫你老段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咱们找地方坐下来细说说,你看如何?反正这是你的地方,该给的面子我不会装傻的。”
听我这么说他满意的嗯了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吧晚上喜来登酒店,东皇包间我请海鲜宴?”
我自然就答应了,挂电话后我说了见面的地址,大伯点点头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这人应该是为了无字血碑和珍珠找我的吧?”我道。
“铜山水库下的尸洞就是段昌林造出来的,这个人的身份我估计应该是鬼掮客。”
“鬼掮客?这也是一门生意?”我道。
“你得知道这世界上只要是有利益的事情都会有人做,鬼掮客不是卖鬼的人,而是专门替人做些古怪邪异事情的人,比如说有人修炼九阴之体,上哪去找横死之人的尸体?这就得靠鬼掮客协调,他们通过特殊渠道散布消息,如果有人提供尸体所在信息,他们就回去偷,如果实在弄不到尸体,杀人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杀人?这些人为了钱杀人是不是疯了?”
“这年头除了为情、为仇杀人,为钱杀人是在正常不过了,你觉得奇怪吗?”
“我……要按这么说,鬼掮客这帮人真敢杀人了?”我心又开始咚咚狂跳了,真没想到刚才指鼻子骂了一群杀人狂。
大伯道:“段昌林本人肯定不是凶手,他也不会沾人命,但这种人接触的人大多不是正常人,否则也弄不到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买凶杀人甚至是买命顶罪对于段昌林而言都不是啥难事,所以尸洞里那些尸体究竟是不是他雇凶杀死的谁也不知道。”
“如果真是的咱们这就算是替他毁灭证据了?”我道。
大伯想了想道:“所以他欠你个人情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震惊了,可过了一会儿情绪平静后我又觉得并不奇怪,我们这行本来就是混江湖的,既然在江湖上混自然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破杀人案子不归我们管,我们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对方就是杀人犯那就是朋友。
想到这儿我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是无字血碑还是那颗珍珠?”
“他当然都想要,但世上也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两样东西最多给他一样。”
“大伯,晚上这顿饭局不会又是我一个人去吧?”
“当然就你一个人,就算把我们所有人都算上在这片地界也不可能比段昌林的人多,给你撑腰的不是我、楚森、罗家的几个小子,而是龙华村这三个字,只要龙华村在,段昌林就不敢拿你怎样,当然你也不能仗着有人挺就硬来,如何把握这个度,就看你的悟性了,不过之前你电话里和他那番对话有来有往还算正常,我觉得晚上这顿饭你肯定能吃好。”
“明白,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大伯夸了我,底气顿时就上来了。
“嗯,干咱们这行免不了和一些三教九流打交道,这也是对你的锻炼。”
“大伯,什么时候有这事儿了您也锻炼锻炼我。”楚森笑道。
“你小子还用锻炼吗?恨不能随时和人战斗。”大伯也笑了。
“我觉得您根本就不该锻炼老于,他在学校就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出去打架从来就是跟着放哨,和这些人谈判应该是我的活儿。”楚森和我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光是同学、朋友还有多了一层战友关系,所以关系肯定是非常好了,说话什么的也没忌讳。
大伯道:“龙华村的规矩就是黑衣从不抛头露面,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活儿明白吗?”
“哦,要这么说我就不和他争了。”
“就你那二百五的性格还和我争,做梦吧你。”我反唇相讥道。
“我擦,你以后小心屁股,我迟早崩你。”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回到了招待所,下楼时正好遇到罗天金,他冲大伯点点头道:“大伯。”也不问事情办得怎样。转身就上楼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小声道:“十三点。”
大伯道:“怎么,你对他有意见?”
“我可不敢对人有意见,他是龙华村红人,我算什么。”我道。
“你明白这个道理说明将来还有上升的空间,千万别以为自己做成两件事情就真能比肩老人了,你距离他的火候还差的远。”
“我知道,但这口气我迟早要找他讨回来。”我恨恨道。
“这口气?你们两怎么了?”
我将两人生冲突的事情告诉了他,听罢大伯只是点了点头道:“你的道行比起天金差的太远,现在没必要和他较劲,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何必争一时长短。”
我虽然心里不服气,但大伯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回去准备了一下我打车去了喜来登酒店,到了后我联系了段昌林,他倒挺给面,在我前到的酒店,于是我去了东皇厅,一进去我就被这个大包厢给震惊了,只见是中式装修,所有家具都是木制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红木、金丝楠木之类的高级木材,总之看形状雕工是巨上档次的,没有灯,挂的全是灯笼,金黄色的锦皮灯笼反衬的火光让整间屋子显得金碧辉煌。
只见段昌林大概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显得文质彬彬,他穿着一套真丝绸衫,左手戴着一个古彩斑斓的扳指,右手攥着一个紫砂茶壶,一身行头和他的年纪不太相符,显得老气横秋。
但从这人身上绝对看不出半点暴戾之气,而且他气色很好,外形怎么看都和鬼掮客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