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珩告别了司徒瑾舅甥二人策马回府,出门的时候正遇到正要出门的公孙曦,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进了门。[棉花糖]说起来公孙珩是在皇宫里读的书,就是他那做了兵部侍郎的大哥也是,倒是不知道为何反而这公孙曦倒是在宫外的宫学读的。
公孙珩说不上讨厌他这个弟弟,但是也说不上会有多喜欢,心里觉得就是今日见得璞玉都比他这个弟弟讨喜上不知多少倍。索性两兄弟平时也并无交恶,不过相互之间的观感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来还是亲兄弟来的感情更好一些,只不过如今他那个公主嫂子有了身孕,见到他大哥的时候也少了不少。就是每次从皇宫里出来,也并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见到他那个忙碌的大哥的。
公孙珩换了便装,先去去跟老太太请了安,颇为膈应的去向玉氏请安。平时的时候他也不会是每天都来请安的,大都是隔几天才会来一次,做个表面现象罢了。
到了玉氏房门前,只几个丫鬟见到二爷来了,立马恭敬的打起了帘子,伶俐的小丫鬟已经往里面通报:"二爷来了。”
玉氏见到公孙珩也是淡淡的,面上自然是不比见到公孙曦的时候,不过还是亲热不比生疏有余罢了。
可人的丫鬟上了香茗,公孙珩道:"母亲的身体可好利落了?珩儿最近事务繁忙竟也抽不出空来来向母亲请安。倒是不像曦儿能够整日的承欢在母亲膝下呢。”这话自然是暗讽公孙曦没个正经差事,每日只懂读书罢了。
只玉氏听不出来,就是她跟前的老嬷嬷听出来了也是不敢在玉氏跟前嚼舌根的。谁知道这伺候玉氏的丫鬟里面有多少是老太太的人,再说了老嬷嬷看惯了那些个争斗的,虽然是对自家主子的单纯看不上眼,但是说这话的可是二爷,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又因为玉氏也听不出来,还以为这只是表面上的话。
“珩儿事务繁忙,可要注意身体才是。如今我的病也大好了,老太太还张罗着给珩儿找个贤良淑德的呢。”玉氏掩着帕子笑了笑,说道。
公孙珩自年前就已经听老太太说过这件事,如今乍一听玉氏说起来,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呢。面上不显,说道:"今日珩儿从宫里回来m,碰到了我那司徒表哥,便是代司徒表哥问母亲身体安好呢。”
玉氏一听,捏着帕子的手僵了起来,一会儿便是掩面啜泣了起来,娇弱不胜。“便是我那堂姐红颜多薄命,如今已经去了多年,我这做堂妹的如今才知晓,便是觉得悲从心来呢。不知我那司徒外甥可好?”
他好的不能再好了……公孙珩抿了一口茶,轻笑道:"自然是好着呢,母亲也不须太伤心,毕竟就是当面姊妹情深的,如今多年不见了感情便是淡了吧。母亲若是这般伤心的话,伤了身子可就大大的不该了。”说完就是要起身告辞了,“那母亲好生养着,珩儿告退了。”
等到公孙珩出了门,玉氏擦拭了眼角的眼泪,扭着帕子蹙着眉,美目含愁。“嬷嬷你说,我那堂姐会不会怪我,也是呢这么些年我还自诩情深的,便是堂姐去了的事情我也不曾知道,她定然是不会原谅我的。”
嬷嬷便出言相劝:"夫人自安心便是,如今上京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许是相爷不想让旁人知晓吧。就是相爷夫人知道了这些年夫人还心心念念的,自然是开心的,夫人宽心吧。”
“果真是这样么?”玉氏拉着嬷嬷的袖子,蹙着两弯柳叶眉目含哀愁,脸上一副惊喜的表情柔弱道。
“果真果真。”嬷嬷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好生相劝。
玉氏果然是点点头,“那就是好的,不如等到去庙里为我那堂姐烧几柱香吧,这样子我也可以更安心一些。”
“好,等会我吩咐下去让下边的人准备就是了。”嬷嬷扶着玉氏坐到一边,应道。
陈府
陈琳自从开始学着管家之后,依着她的聪慧自然是发现了外帐上有很多对不上的烂帐,还有感觉说府里已经开始入不敷出了。本来她倒是可以找司徒氏商量商量的,但是司徒氏如今病了躺在床榻上,陈琳也不好去叨扰母亲养病。如今也只能找来何田家的来过问缘由,何田家的忙道:"去年铺子收成不大好了,就是郊外的庄子上收益也没有往年好,就是五成也赶不上了。如今大爷的亲事眼看就要到了,各处打点都是要银子使的。”
陈琳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便是想到如今她那个妹妹还管着家里的帐,就问道:"岚妹妹可曾找你过去问过帐?”
何田家的道;“不曾的。”见陈琳疑惑便摈退了左右的丫鬟同陈琳说道:"老太太只说让两位姑娘管账,也没具体说管哪些,如今看姑娘这般模样,自是管的外帐了。姑娘不知,府里还有一本内帐,历来都是老太太管着的。许是二姑娘管的就是这内帐吧,这内帐的事儿自然是找不到奴婢来的。”
陈琳便是疑惑了起来,她倒是不曾听说过这内帐的事儿,原本她就是不曾管家的,就是如今代为管家也没了几日,没听说过也是正常。乍一听何田家的这么说,便是接着问道了不少关于这内帐之事。
听完揉了揉眉心,陈琳看着这破了大口子的账本,美目含忧:"嬷嬷跟了母亲这么些年,可曾知晓若是账上出了这入不敷出的局面,母亲可是如何处理的?嬷嬷也知道,我只是个姑娘家的,学习管家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儿,但就是经验而言自然是比不过嬷嬷的。”
何田家的忙推脱说不敢,心里自然是明白这大姑娘是夫人的亲生,自然是那庶生的比不上的。她这么问了,何田家的也不敢作假,就说道:"往常这情况出现的也不大多,若是出现了夫人就典当些自己的嫁妆将这口子补上。”典当是不假,但是典当的倒不是司徒氏的嫁妆就是了。司徒氏管家这么长时间来,嫁妆非但不是搂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少,反而是司徒氏立了各种名目搂了不少银钱回来m。这话儿何田家的自然是不好同陈琳说出去,就只说司徒氏典当了自己的嫁妆补了缺口。
如今陈琳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虽然是没什么嫁妆的,但是身边自然是有私房的,平日里老太太赏下的,司徒氏给的自然是有些的。不过何田家的说了:"姑娘,如今姑娘初管家,自然是没什么典当的,不如告了老太太去,让老太太给姑娘指点指点。”
陈琳思忖了一番,自然是觉得何田家的说了有理,便是赏了何田家的,自己便是去向老太太寻注意去了。
老太太虽然是老了,却是不糊涂的,内院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她提出来让两个孙女管家,一方面是两个孙女即将要出嫁的关系,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司徒氏的原因不大满意了。自从陈桂准备春闱,司徒氏便是利用管家的权力,将陈桂的待遇规格一下子提到和老太太一样,甚至是比老太太还高。除了把天下所有的菜蔬府里能有的,天天转着吃换着花样吃。每日里燕窝人参等滋补养身的补品更是如同不要钱一般流水般的往陈桂那里送。她做的这些事,自然是瞒不过府里边的眼睛,当时司徒氏她也没想瞒。在她想来,只要陈桂高中,大家自然无话可说。谁料到后来陈桂名落孙山,还一时间病倒了,老太太以往看在几个孙子孙女的面上,对司徒氏睁一眼闭一只眼,如今司徒氏有些嚣张了自然是得好好敲打敲打的,便是有了这让陈琳和陈岚两代为管家一出,谁料到司徒氏竟然真的惹了风寒病了起来。这边陈桂的风寒还并没有好利索,转眼间司徒氏也病了,府里的事儿自然是忙的很,不说三月陈桂要娶亲这等大事儿,就是府里的旁的零七杂八的事儿都得是那么个章程,哪件事儿离了银子能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