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一念之间
司徒氏在老太太的房里忙碌了半天,伺候完老太太吃饭,回房用饭。一回到的房里,司徒氏的脸就黑了下来,伺候她用饭的大丫头被她寻了处责骂了一顿,然后就扣了两个月的月钱。
没吃多少的午饭就被撤了下去,司徒氏的气还没有消,端着一杯茶,脸色变幻莫测。思绪不由自主的想到陈桂大定(注)的事情,越想越是生气,再加上这两天老太太明里暗里提出来的事情,心里更加的烦闷。因为陈桂大定的事情而揽下不少采买这类油水多的事宜的何田家的想抓住司徒氏吃过饭休息的空子来回事。
通过小丫鬟的禀报,何田家的进了屋,一下子就看见司徒氏的那如同锅底般阴沉的脸色,再联想之前司徒氏隐隐约约提过的事情,便是连忙去献殷勤道这是了?这怒伤心肝,如今满府的事情都是一个人在打理忙活呢,正该好好的保养才是,生这么大的气呢?就算是下面的人伺候的不好,打发掉了就是,何必跟他们制气。再说了大少爷的亲事还得操心主持呢。”
司徒氏叹了口气,道要真是下面的人还到罢了。”说着把手往老太太的院子那么一指,愤恨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瞧着老了享福多好,竟然一直霸着内帐不交到我手里。就算不说这件事,那三姑娘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了,我们家桂儿就不是她嫡亲的长孙,何况桂儿还是在老太太跟前长大的,而且现在又是有了出息,等到来年春闱之后桂儿极有可能就是进士了。且不说这些,他大定这般的事情,拿几件能撑出面子的物件那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你瞧瞧老太太那是态度,非得将手中的好死死的攥着,就算是讨要好也得磨了半天才能得到。但是你瞧瞧不就是三姑娘不就是有了身孕,这好就跟流水似的往三姑娘家搬,你说这叫设么事情?”司徒氏这般话说的老太太那叫一个偏心,但是也不没有道理的,毕竟三姑娘才是老太太嫡亲的女儿,而且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姑娘老太太当时才伤了身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而且三姑娘嫁出去了一年都难得一次,老太太不疼她疼的很才怪呢。
司徒氏在心腹陪房何田家的这边絮叨着老太太的偏心,何田家的在心里腹诽这样的话她不是没听司徒氏说过,以前是嫌弃老太太偏心陈岚这个二,但是有老嬷嬷曾说过这个庶女很像以前的三也就是陈毓,所以才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她也没有将这样的原因告诉过司徒氏,毕竟老太太还能活不长的呢。虽然府里都说善良大度,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司徒氏是样子的人,她这个陪房的最为清楚了。想当初司徒氏刚嫁的时候,即便是根基不稳,却是能找的各种由头将之前陈老爷的通房丫头赶了个遍,即便是后来为了彰显她的贤惠大度,给老爷开脸的那些人除了老太太指的,另外就是司徒氏带来的陪房丫鬟里的。若不是当时她不愿做妾才能逃的这般命运,若不是如此会有现在的跟前的得力人,都比那些姨娘来的好。可是即便是如此,她一家子大小的身契都捏在司徒氏的手里,不管是心里愿不愿意,她都得忠于司徒氏,她一家子都被打上司徒氏的烙印,被人家视为司徒氏的心腹,因此司徒氏在她跟前也不忌讳和遮掩。
司徒氏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遭,也觉得有些失态,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她是气急了,她生气不仅仅的是计较之前老太太送给陈毓的礼单和给她的陈桂下聘的礼单,更多的就是老太太想将陈毓所生的那个病怏怏的药罐子许配给陈兰,也就是司徒氏的二子。她曾经想若不是桂儿年纪与那个病秧子的年纪相差大,说不定老太太还有将那病秧子许给桂儿。尽管是老太太说了好些和姑爷家联姻的好处,但是司徒氏对那些都是不,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但是若是实在是老太太坚持的话,她肯定是不能反对的。但是好在兰儿现在还不到十岁,再考虑的还是有的,除却了三姑娘的原因,她也不能让她的兰儿娶一个病秧子进门做正妻。
至于老太太说的那些好处,司徒氏一个内宅妇人根本就不能理解。在她看来,姑爷是三品高官,但是她家也是三品高官。嫁高娶低这样子的话她还是懂得的,另外可就是桂儿的身份若是没有次子身份高的话,管家可就有麻烦了。所以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司徒氏都是万分不愿意老太太的那般想法的。
然而虽然司徒氏没才干,再加上娘家势力虽然大,但是跟他们那一宗着实没大的关系。所以司徒氏才千万百计的想着攀上司徒笙这颗高枝和大腿,即便是不能得到诸多的好处,但是能让她的身份更加巩固才是。所以这老太太有了那样子的想法,司徒氏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搞乱。
只是一想到老太太,司徒氏就满心的头疼,她老太太不喜欢她这个儿。在司徒氏看来都是因为陈毓的关系,如若不然老太太会不喜欢她。所以后来的时候老太太上了年纪,都已经娶妻生子,不好再事事管着,当家理事,不得不将管家的权利交到大儿手上,但是老太太却是始终将内帐攥在手里。所以司徒氏对老太太的观感才会越来越差,她管家老太太却是处处的给她添麻烦,在一些方面制肘她。而且还频频的插手老爷的事儿,现在司徒氏最痛恨的姨娘就是老太太做主指给老爷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得不到老爷的欢心。即便是老爷不是宠妾灭妻的人,不然的话若是老太太再纵容的话,说不定她这个正妻的地位都会被动摇,更别说管家之权了。另外二房也不是好,幸而早就分了家。
司徒氏叹了口气,越发的觉得要是能攀上司徒笙这一家人的大腿,不光是桂儿能够得到提携,老太太也得让她几分,这样子的话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而不是现在苦苦的烦恼,处处受委屈。
何田家的像是跟柱子似地站在那儿一动都不动,就连呼吸声都被放轻了,生怕是触到了司徒氏的霉头,无辜被罚了月钱或者别的责罚的。她太了解司徒氏了,刚愎自用,耳根子又软,而且特别的能贪钱。且不说管家这些年从公中牟取钱财作为私房,更何况是将注意打到府里的内帐上去。下面的庄子和铺子进项是大不如前,但是府内外的各项开销花费却是多了许多,这司徒氏贪墨的银财,使得有时候账面上就会捉襟见肘。这是司徒氏迫切的想要得到内帐的原因,另外就的,还在打老太太私房的主意。且不说老太太娘家比现在的陈府显赫,而且老太太从孙做到老太太,期间可是管家了好几十年,若说老太太没有贪墨都没有谁信。而且老太太的能力岂是司徒氏能比的,而且司徒氏猜测府里的大头的产业都归内帐管,所以老太太的私房肯定是有,而且钱财多的令人眼红。所以司徒氏早就觉得老太太的私房都是归将来她所有的,所以对于老太太流水般仿佛不要钱似地将私房里的好给了陈毓,不生气才怪。这就像是到嘴的鸭子,你吐血的它少了两根鸭腿一样一样的。
何田家的就这般想着,司徒氏也有她的思量,一房间里倒是静悄悄的,只留下主仆二人的呼吸声。之后也不司徒氏跟何田家的说了,何田家的出门了之后脸色不大好,司徒氏反而是一改之前的郁郁,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