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借条爷爷是来不及收回,不过那笔款子,可是当着唐叔的面还给你的!”
“唐……唐齐石?”
“正是。”
“呵呵,好笑!难道我一个长辈还会诳你?!借条就是借条,真凭实据。”洪三也不是不害怕,但是转念之间,马上恢复了老奸巨猾的模样。唐齐石当年的确一直压了他一头。除了傅哥,他最怕的就是唐齐石,那人太冷静,太阴沉,让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过自从傅子瀚的爸爸结婚后,那人就离开了这里,出国了,再也没有听到音信。他就不信,真的这么巧,傅子瀚能在这短短几天内把唐齐石请过来。
“是吗?”傅子瀚冷笑一声。
“大家别争了。把唐先生请过来,不就一清二楚了!”柳章打着圆场。
“……也好!”洪三脸上一僵,随即应道。
就算,就算唐齐石真的来了,事隔这么多年,难道自己还会怕他?!
傅子瀚和柳章对视了一样。
灵堂上方搭台上的照明灯突然哧哧闪了好几下,忽明忽暗,忽亮忽熄,大家都没防范,一时之间在这种气氛里瞥到惨白的菊花和遗照,阴森森的,心跳加速了几分!
“啪——”两盏大的照明灯突然灭了。
只余下另外的两盏,刚刚还是敞敞亮亮的大厅一下子暗了很多,光线不再那些清晰。
“唐齐石在哪儿?”洪三也是惊了一惊。不过身在黑道,杀人越货,他什么事没见过,岂会被这种场景吓倒,定了定心神后,便开口问道。
“唐叔……不就在那里吗?”傅子瀚往旁边的角落指了指,语气恭恭敬敬。
洪三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座位上,的确有一个位置,跟其他都不相同。
有个人坐在那。
更准确地说,那人裹着一件灰色长款水貂狐狸领皮草大衣,坐在那里。皮草大衣上的毛柔软顺滑犹如天鹅绒,微微闪着贵气神秘的银光。
在绒毛领间,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小半张脸,脸色苍白,戴着墨镜。
那人脸色苍白,似乎常年都带着病,所以即使现在这个季节,也要裹着皮草大衣。对方只是安静地坐着,手里托着一个天青色茶盏。
但是仅仅因为那个人的缘故。那一排的座位,不,应该是那块地方,整个空气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洪三心中一紧。
唐齐石。
只有唐齐石才会带来那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