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凤檀叹了口气,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眼底深处是一抹化不开的蜜意,语气却十分难过道:“看我把你养的娇滴滴的,连出门还要我哄,好吧,谁让为夫自己惯出来的呢,我想想啊,还有耍龙灯,划旱船,耍狮子,今晚来京城的可是最有名的耍狮队……”
云卿静静的闭上眼听着御凤檀说话,心里的暖流一重又一重,点头道:“好的,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咱们这个词语,让御凤檀嘴角愉悦的翘起,他抚着如锦缎般柔软的发丝,低头靠在散发着清香的墨锻上,眼眸闪了一闪,缓缓地道:“卿卿,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沉浸在美好氛围里的女子回忆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是啊,第一次见面,你还说我是攀龙附凤的女子呢!”云卿斜睨着玉峰他,一副要算旧账的模样。
凤眸褪去了端庄凌厉,飞翘的眼角尽是妩媚,还有着女人的娇俏,御凤檀在那一双他最爱的眸子里轻轻的落下一吻,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万般的虔诚,“其实,早在那之前,我们就见过面了。”
湿湿的吻落在眼皮上,有着温柔的触感,云卿的睫毛颤到了心头,听到御凤檀的话后,张开水雾迷蒙的凤眸等待着他的后话。
那模样仿佛水中柔软的海草,有一种难言的清澈魅力,御凤檀手臂紧了一紧,“你还记得在柳府遇见的那个银面男子吗?”
脑中出现那一日,她还刚刚重生没多久,在竹林里就遇见了全身受伤的黑衣人,当时还被黑衣人塞了毒药,被威胁,她睁开了眼眸,瞳仁凝结成一点,“那个人是你?”
见御凤檀点头,她才慢慢的皱了眉头,难怪之后都没有见过银面人了。她还一直觉得很奇怪,大概是她和御凤檀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那银面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御凤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卿卿,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不许生气啊,作为密局的首领,都是要戴面具,不能让人知晓的,而且那时候你又不理我,所以……”
云卿用力的一戳他的胸前,恶狠狠地道:“所以你就给我塞毒药,所以你就给我提到高亭之上,不让我下来,所以你就偷偷潜入我闺房,所以……”
她说一句,戳一下,御凤檀看她虽然样子很凶,可声音却没有变化,立即用手掌包住云卿的手,用软绵绵的声音,道:“那不是我早就爱慕你已久,没有机会接近你,又怕你嫌弃,就只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么!”
云卿望着他那双一旦想要放电,就会让人全身酥一麻的眸子,被那样执着明亮的眼神望着,哪里还生气得了,而且她也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那时候她和御凤檀素不相识,连她自己都对御凤檀十分防备,御凤檀没将这样机会的事情告诉陌生人,一点也不奇怪。
若他是没有警惕性的人,只怕早就死在了别人手中。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的缘分,比她以为的还要早,那时候她才重生几日,就已经撞上了他,让她不得不相信缘分这种奇妙的东西。
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缓缓道:“你身手那么好,如何会受伤,难道遇见高手了?”那一日他受的重伤,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四年过去了,云卿记忆依旧深刻。
御凤檀见她毫不介意,暗自赞叹自己真的娶了个好妻子,只是听到问话之后,眼眸深处略微一黯,声音悠然,“匡蔷使人从肃北给我送了一把扇子过来,我一时没有防备,打开来看,那一日,中了毒,到半路上才发现,所以……”
那时候御凤檀还不知道匡蔷是假王妃,对于母爱,他在失望之中,还是有些隐秘的期盼,不然以他的警惕性,又如何会让扇子上的毒所害。
如灵光突至,云卿想起,上一世御凤檀上战场时,在胜仗连连的时候,突然中毒身亡,她曾经隐约听人提起过,在御凤檀上战场之前,瑾王妃送了他一个保平安的佛像,别人都感叹,纵使佛也保佑不了这个优秀的男子。
如今想来,那时候匡蔷还是假王妃,没有被揭露,好好的活在肃北。也许,也是被匡蔷下毒了吧。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揭穿匡蔷的时候,她已经将御凤檀被毒死的命运改写了。像是突然一下有好运临头,云卿的心脏不可控制的跳了一声,这是她嫁给他后,一直担忧的事情。
“以后,有我陪着你。”她紧紧的搂住御凤檀,像是要将他与自己连在一起,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贪恋的吸着他特有的温暖气息。
变了,一切都变了,变得越来越好了。
到了夜晚,整个京城的街道都亮起红色的灯笼,橘黄色的光照亮每一条街道,大雪已经被扫到了两边,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夜里的凉意依旧驱不散人们的热情。
云卿和御凤檀走在路中,与寻常人一般,观赏着左右的景物,到处都是欢乐的曲声,笑声,小孩子相互追逐着,手里提着各式各样可爱趣致的彩灯,喜乐之气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安雪莹手里也提了一个桃子灯,左右看着周围的一切,云卿瞧见她,嘴角弯起,“雪莹,你也出来赏灯,这灯做的很别致。”
如今云卿已经嫁人,为人妇和未婚闺秀还是有区别的,今次她本来也没打算出来,所以并未和安雪莹约好。
安雪莹指了一边人群中的一袭纤长身影,细声道:“还有梅小姐与我一起,她的灯被跑过的小孩子撞灭了,去让店家重新点燃。”说罢,朝着御凤檀道:“雪莹见过世子。”
“不用客气。”云卿摆手,忽而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轻声道:“你哥哥没出来吗?”
安雪莹眉头轻轻蹙起,手中的灯也因坠了一坠,眸中有些轻忧,“他的伤一好,陛下就让他去了宫里,如今在养心殿做夜值。”
“夜值?”云卿心头微微一疑,安初阳的伤刚好,本来御医说要让他多休息一阵,他觉得自己无碍,便回宫中复职,可是明帝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为何要特意让他做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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