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沉渊一听他开口,身子微微一侧,一块碧玉的玉佩在腰间摇了摇,碧玉光泽温润,如同一汪碧水在天青色的衣裳下,将张阁老的老眼晃的一花,他正捋着花白胡子的手一顿,紧紧一瞬,快到连薛国公都没有发觉他的变化,接着道:“然,臣子的意见终只是意见,最终取决于陛下。”
张阁老是清流之首,他的话代表了清流一派的意见,薛国公本来是要他说韦沉渊不尊君王,如此一来,两位副考都如此说了,陛下在点人的时候,一定会考虑一下。
没想到张阁老最后一句话话锋却是一转,竟然生生轻描淡写的把这个问题带过去了,两只精明细小的眼紧紧的盯着张阁老,想要示意他开口,却不料张阁老丝毫不反头,眼皮半搭,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东西。
这老东西,关键时刻掉链子,真是气死他了,薛国公发现张阁老是靠不住了,自己刚准备再说。
明帝却已经站起来了,挥手道:“今日殿试完毕,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散去,韦沉渊迈着步子,走在皇宫的汉白玉地板上,心中疑惑甚重,刚才在殿中的时候,张阁老明明是在薛国公咳了一声之后,准备出言打击自己的,可是为何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忽然一拐弯,成为一句说不说都无关紧要的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当时娘就是拿出这块玉佩来,说让他佩戴在腰间,难道张阁老的突然转变,是因为这块玉佩?
娘一个普通的农妇,怎么和张阁老又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