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面色煞白,身形也是摇摇欲坠,像是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
江 小楼抿住唇角,人家敢开口,证明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销毁,一切都妥妥当当、恰如其分。王妃明知道无力回天,却还是死咬住对方不放,这在庆王看来就是一种天大的冤枉。然而,江 小楼能体会王妃的心情,因为,她也感受到同样的愤怒在心口炽烈燃烧——
不论王妃如何严厉斥责,顺妃始终不说话,只是掩过面去悄悄拭泪。
庆王实在心疼不已,怒声道:“王妃,你瞧瞧自己到底像什么样子!顺妃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你却如怨怪她,实在是太没有心胸,太让我失望!不错,你是坐着正妃之位,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咆哮!我真真不明白,当初先帝为什么要将你指给我做正妃,似你这等满心妒忌的毒妇……”
江 小楼闻言,目光轻轻一闪,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在此刻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冷笑,庆王脸色变得越发陰沉:“你笑什么?”
一声婉转的叹息,从她的唇间轻轻溢出,江 小楼慢条斯理地道:“王爷 盛怒之下,难免口不择言,刚才您说……不明白为什么先帝要赐婚,这话怕是不妥。”
庆王陡然一怔,很快明白过来,这世上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坚决不能说,刚才他所言的一切意味着质疑这场婚姻的合理性,等同于诋毁先帝。小了说那是家庭纠纷,大了说根本是大不敬,王妃如果闹大了,就是要杀头的罪过。他狠狠地瞪着江 小楼,嘴巴犹如蚌壳一般再也敲不开了。
所有人都瞧着江 小楼,当她不言不语的时候,眉眼低垂,神色温 婉,然而她一开口,便是言辞犀利,锋芒毕露,端是个厉害的丫头!
顺妃见状心头一颤,上前柔声道:“王爷 ,求您消消气!王妃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我回头劝劝她,她会想明白的。小楼,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你既然是王妃的义女,也就和府里的郡主没有两样,王妃如此疼爱你,你更应该多劝劝她,怎么能帮着煽风点火?王爷 和王妃起了嫌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理又十分聪慧的姑娘,断不可在这时候犯了糊涂!”
轻言慢语,字字诛心,一说王妃故意为难,二说江 小楼别有居心。
江 小楼却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微笑道:“王妃,咱们回去吧,夜深了。”
看她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挑衅,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又被弹了回来,顺妃眸色变深,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城府,倒真是个厉害人物。
庆王妃感觉到精疲力尽,她拿不出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赫连胜与顺妃串通一气,她只是恨恨地看了庆王一眼,那目中充满了怨恨与憎恶,随即她决绝地转头离去。
目送着他们离开,赫连胜轻轻叹了口气道:“王妃糊涂了,连外人的话都如此深信不疑。”
庆王皱了皱了眉头:“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废话,赶紧去抓那些流寇!”
赫连胜看了小竹一眼,道:“父亲,这丫头该当如何处置?”
庆王语气冰冷地道:“你去回禀老王妃一声,就说她已经病死了。”
庆王一说这话,小竹吓得浑身发抖,赫连胜却不待她再开口说什么,令人堵住了她的嘴巴,硬是拉了下去。
“二位请尽早休息,儿子告退。”
直到赫连胜也跟着离去,庆王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两眼露出深深的疲态。
顺妃满面悲伤,眼波盈盈:“王爷 ,您是不是还在怪我?”
庆王将她一双玉手按在手心,柔声道:“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这脆弱的肩头哪里能承受那么多重担……是我不好,没能好好约束王妃,竟然让她这样冤枉了你。”
顺妃眼圈不自觉地红了,满脸的哀伤,半转下了身去,顺势倒在他怀中。
庆王英朗的眉目难得舒展开来,显得格外温 和:“王妃刚刚失去女儿,心情难免悲愤郁卒,等这段时日过去,我再让她亲自给你赔罪。”
顺妃乖顺地点头:“王爷 ,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断不会叫您难做。不过,王妃心情不好,王爷 也要体谅些,可千万别再发生冲突……否则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她轻言细语,体贴万分,与横眉冷对的王妃简直判若两人,哪怕百炼钢在她的柔情迷网中也会变成绕指柔。庆王心头无比熨贴,但想起惨死的瑶雪,却又情不自禁道:“可怜的雪儿 ,没享过几天福这就么去了,都是那群该死的流寇,我非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不可!”
顺妃面上无比温 柔,眼眸美若流云:“王爷 放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流寇终究逃不脱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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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我赶脚,你是顺妃的亲妈
小秦:⊙▂⊙果然一针见血
编辑:是的,我是没领牌照的护士 ,果断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