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小楼连忙致歉:“夫人,都是我的不是,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条。”
杨夫人笑道:“你真是个傻孩子,这点小事又有什么好道歉的。道长,可有什么化解之道?”
伍淳风沉吟片刻,才道:“这样吧,鲤鱼先让我带回去供奉几日,消了戾气再送来给夫人。”
杨阁老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红鲤鱼,才道:“好,那就拜托道长了。”
伍淳风站起身来道:“阁老言重。”
经过这样一件事,伍淳风也成了阁老府上的常客。阁老从初始的怀疑到渐渐深信,慢慢也经常会招他问一问吉凶。
这一日,杨夫人正在与江 小楼叙话,却听见外面有人惊呼道:“夫人,不好了!”
杨夫人一愣,看见伍淳风脸带怒气地闯入道:“夫人,那一条大红鲤鱼,被人夺走了!”
杨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充满震惊:“你说什么?”
伍淳风满面愧疚,脸色苍白道:“原先我在道观中为那鲤鱼做了供奉,谁知被人一眼瞧见,他竟丢下白银五十两,捧了鲤鱼就走!我阻挠不住,硬生生被他抢了鲤鱼,心头实在愤懑,赶到他府上说理,谁知却被人轰了出来,实在是羞煞我也!”他刚说完,竟然气急攻心,猛然喷了一口血出来,向后栽倒。
这一幕吓得杨夫人怔住,连忙吩咐仆从将伍淳风抬下去休息,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江 小楼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呀!”
江 小楼同样是满脸的惊讶,安慰道:“夫人不必着急,这事情咱们慢慢商量就是——”
谁知此刻杨阁老怒气冲冲进来,一进门便把一个锦盒放在了桌上,脸色极为古怪。
杨夫人一瞧,锦盒里躺着的不正是那一只大红鲤,她心头一惊:“老爷,这红鲤怎么在你的手上?”
杨阁老眉头禁不住抖动,气急败坏道:“这个小畜生,竟然把抢来的东西当成自己买到的礼物送给了我,还口口声声说这只红鲤是他如何精心挑选送去琢磨!呸,你说这等人,何等的无礼!”
江 小楼听到,神色一动:“阁老,说的到底是谁?”
杨阁老面上有些尴尬,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除了秦思那个小畜生还有谁?”
杨夫人叹息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刚才道长来说红鲤是硬被人抢走的,谁知转身之间秦思竟将红鲤当成礼物送来,这是何等嚣张霸道,实在是无耻之尤!老爷,当初你千挑万选,要为国家选择栋梁,竟然选了这样一个人出来,简直丢进了老爷您的颜面!”
红玉经过雕刻,早已是与从前模样天差地别,完全无法辨认,秦思认不出来并不奇怪,借花献佛并且将所有功劳占为己有是人之常性,秦思从伍淳风处高价购买了这一尊红鲤,立刻捧来献媚,他哪里想得到,江 小楼在这里等着他呢!
杨阁老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越想越是愤恨不已,口中连声道:“秦思啊秦思,秦思啊秦思——小畜生,真是小畜生!”他一边说,一边竟然压抑不住满面的怒色,砰的一声,拳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