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风穿着深色西装,拎着小皮箱风尘仆仆的走在黄河故道上。
前几日在八宝山殡仪馆火化炉前,透过观察孔发现那个孙遗风原来是只猫妖,怪不得能够死而复生呢,但是附体的猫妖应该道行不浅,怎么这么轻易就困在尸体的躯壳里了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变故,既然已经烧成了灰,也就断了条线索,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他决定前往河东风陵渡,老蠕头蛮郭儒昌的尸体在京城国家文物局内被盗,嫌犯是一男一女,他们费力的偷走郭老爷子,只有晚辈亲人才会这么做。也就是说,这两人有能是小蠕头蛮,就像东方弘和熊大海或者是李地火似的,如果尸体埋在风陵渡后山树林里都不安全,那么只有一条路就是送回地脐中去。
在经过芮城的时候,他特意去拜访了一下郭有富仙路争锋最新章节。
县公安局得知公安部派员秘密到访,局长连忙匆忙扔下手头的工作,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会客室。
“公安部刑侦局张局长派我来调查郭二喜的案子。”虚风递过证件让其过目。
“徐风同志,辛苦了。”局长验明身份后热情的寒暄道。
“我现在的掩护身份是香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虚风如此一说,顿时打消了局长对他衣着打扮的疑虑。
“我要单独见一下当年风陵渡镇公安特派员郭有富,请给安排一下。”
“以以,您稍候,我马上去叫他来。”局长亲自“咚咚咚”的跑下楼去。
“你是徐董事长?”有富进门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他来了。
虚风微微一笑:“有富,我们又见面了,六年前也是受公安部委托前来河东查案的,现在对外身份仍旧是香港九龙弘易堂风水事务有限公司董事长。”
“哦,原来是这样,请原谅以前没能配合好您工作。”有富用剩下的独臂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请你在说一下宋地翁杀害郭二喜的案发经过。”
有富于是便重覆叙述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在案卷里记载过了,虚风点点头接着问道:“月光石棺和里面的尸首运走以后,风陵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不寻常的事儿?”有富想了想,说道,“对了,石棺运走的当天深夜,我在发掘现场遇见了有良。”
“什么,你见到了有良?”虚风立刻警觉了起来。
“嗯,他和一个国家宗教局名叫薛道禅的人在一起,第二天一同离开了芮城。”
“国家宗教局的薛道禅?”虚风身为白云观观主,经常与国家宗教局的人来往,但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没错,我还通过部里连夜进行核实,得到了国家宗教局业务一司的文司长证实,薛道禅是他们的借调干部。”
虚风认识这个文司长,业务一司正是负责管理佛道两教事物的,前不久召开的辩经会,他还带队去了青城山。薛道禅这事儿需要向文司长详细的了解一下,此人当夜出现在风陵渡发掘现场,而且还和有良在一块儿,确实值得怀疑。
“谈谈有良,你感觉到他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同吗?”虚风继续询问。
“模样倒是没怎么变,但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比从前开朗一些。”有富回忆道。
虚风详细询问了有关有良与薛道禅以及月光石棺等情况,晚上县局设宴招待虚风,第二天他独自一人动身前往风陵渡。
过几天便是大驿土日,古代申时亦称‘夕食’,为猴子啼鸣之时,也是关中地脐开窍的时辰,他准备再进去一次,探一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自从取回《先天气功要略》后,他已经努力修习了六年,虽然还达不到当年贾尸冥的功力,但也有了七八成的火候,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如今再遇到几只小蠕头蛮则根本不在话下太上章。
日暮时分,已经远远的瞅见了夜色中的风陵寺。
寺庙已经破败不堪,山门上贴着封条,由于风吹日晒和雨淋,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望着凄凉的风陵寺,虚风心中不胜唏嘘,想想自己的白云观,作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每年都下拨维护经费,也难怪,“南国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天道如此,夫复何言。
虚风纵身跃过院墙进入寺庙,明天才是大驿土日,自己只有先对付一宿了,等到明天申时再入地脐。
他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夜空,一轮明月高悬,清凉似水,已经是农历十五月半了。
大殿内漆黑一片,地上满是尘土,屋顶垂挂下来不少的蛛网,连释迦摩尼佛像脸上都趴伏着几只觅食的黑蜘蛛,不知佛陀有灵该做何感想。
他撂下皮箱,掸了掸蒲团上的灰尘,然后静心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说话声。
“相公,又到十五月圆之夜了,奴家心中似有无限哀怨,正如后唐李煜诗中所说的那样,‘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一个女人幽幽叹息道。
“儿,你这都是小资产阶级情调,**曾经诗曰,‘我失娇杨君失柳,吴刚捧出桂花酒,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在其痛失革命伴侣的情况下,还要饮酒揽月捉鳖,那是何等的伟人胸怀啊,革命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简直结合到了极致,你我二人相比之下又是何等的渺小。”一个男人温柔的训斥道。
虚风听在耳中暗自觉得好笑,此人虽然振振有词,却将主席的诗词给弄混了。
“相公说得极是,奴家不甘心一生窝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脐里,回想起与相公在神女峰上巫山**,那是何等的潇洒快活啊今夜月光婉约,你我二人何不就此再来一番巫山**?”
“儿,你的提议太好了,本书记一直非常希望野合,来,我为你脱衣解带。”那男人柔情似水。
虚风赶紧咳嗽了两下,自己虽然是道家,但男女在寺庙佛像前行男女之事毕竟不妥。
“谁?”那男人警觉起来。
“相公,”女人无限伤感的说道,“这又会是谁呢,想上次还是有良二丫在殿里吓我们一跳,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有良?虚风心中吃了一惊,随即站起身来走出大殿。
“喂,你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躲在这里偷听我们情话?”儿质问道。